我叫杨羽翊,我出生在一个温馨和睦的家庭里。我有一个温和慈祥的爸爸杨羽哲,一个温柔善良的妈妈月夜落,一个聪明伶利的大哥杨雪夜,和一个仅仅比我晚几个小时出生的妹妹月瞳茗。
刚一生下来,还未体会过当弟弟的幸福,便肩负起照顾妹妹的重任。因为同卵双生,双生子之间特有的心电感应,让我随时随地都能知晓妹妹的喜怒哀乐。譬如妹妹饿了,哭得哇哇乱叫,而我,也会在同一时间“哇——”地大哭,即使当时我并不感觉到饥饿。
而每当这个时候,妈妈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妹妹身边,她温柔地抱着妹妹,将乳头放进妹妹温热的小嘴里,让妹妹吮吸。妹妹巴唧巴唧着小嘴,合上水灵灵的大眼睛,心满意足地喝着母亲的乳汁。
被冷落在一旁的我,不哭也不闹,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浑身散发着母性慈爱光环的妈妈和好像小天使一样纯洁疲倦地缩在妈妈怀里的妹妹,眸中流露出羡慕的光芒。
等妹妹喝饱吃足,妈妈把妹妹放回育儿车里,温柔地为妹妹盖上被子,哄妹妹睡着了,这才走过来喂我吃奶。
含着妈妈的乳头,我时常郁闷地想,明明我是哥哥呀,为何我才是经常被大家遗忘的那一个。如果我比妹妹晚出生,那么妈妈也会比疼爱妹妹更加疼爱我吗?
爸爸很喜欢妹妹,每天下班回到家,他总会第一时间抱起妹妹跟妹妹玩耍。而每一次,妹妹总会很不给面子地“哇——”一声大哭。这时候妈妈就会慌慌张张跑过来,从爸爸手中接过妹妹,抱怨爸爸动作太粗鲁,满身汗臭味,吓着妹妹了。爸爸好脾气,乐呵呵地将妹妹交给妈妈,这才走过来抱我。
每次爸爸抱我,我都会乖巧地挥舞着小手,笑得比花儿还要甜。这时候爸爸也会相当高兴,他拿起育儿车里的波浪鼓逗我玩。我高兴地追着波浪鼓,跟爸爸玩得不亦乐乎。突然传来妹妹一声哭喊,爸爸慌忙放下我,火速跑到妹妹身边查看。这个时候,我只能用小小的手抓住不会动的波浪鼓无聊地左右摆动着,心里充满寂寞与失落。
同为一胎所生,为什么爸爸和妈妈的目光都放在妹妹身上,而从来不曾看我哪怕多一眼呢?
如果没有妹妹,我是不是就能够得到爸爸妈妈全部的爱呢?
我为自己有这样冷血的想法而惊讶。我怎么能够为了占有爸爸妈妈全部的爱而不要妹妹呢!抱着一分愧疚,我偷偷向妹妹看去,穿过育儿车,妹妹正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见我向她看来,她把肉肉的小手放进嘴里,忽然向我露齿一笑。另一只小手上下舞动,嘴巴一开一合,似乎正在喃呢“哥哥”。
哥哥?瞳瞳正在叫我“哥哥”?
刹那间,一股暖流缓缓流过我的身体。我为自己先前的想法而憾颜。
那一刻,我决定原谅这个夺走了我所有父爱和母爱的小妹,全心全意爱她呵护她照顾她,肩负起我身为哥哥的使命!
哥哥——哥哥——我为这声“哥哥”而自豪!
爸爸妈妈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吧,瞳瞳第一个学会的词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哥哥”!
而我,就是瞳瞳的哥哥!
……
瞳瞳从小体弱多病。刚出生还不到八个月就哮喘发作,爸爸妈妈吓得连忙抱瞳瞳去医院看病,打针吃药不见好,医生说要住院。住院就住呗!稀里哗啦回家收拾了一大堆东西又匆匆赶回医院,把我留给大哥照顾。
大哥比我大九岁。九岁本应该是一个无忧无虑窝在父母怀里幸福成长的岁月,但因为我体弱多病的妹妹,他为了照顾我、照顾家里而迅速成长起来。除了读书上学做作业,剩下的时间,他基本上都是抱着我陪我玩,我饿了就调稀奶粉喂我吃,有时还得给我换尿布。
其实我挺佩服大哥的,在九岁这个最顽皮的年纪里竟然愿意留在家里照顾我,还不怕脏不怕臭愿意给我换尿布。若是换作其他男孩子,恐怕早就把我扔在一边任我自生自灭,他自己跑出去玩了。
大哥上学的时候,舅舅和舅妈会过来帮忙照顾我。我有多少个舅舅呢?数完十只手指,再数一遍,还是没有数清楚。总而言之,在妹妹生病的日子里,每天在我面前晃悠的总是一张张看似熟悉,其实挺陌生的脸庞。直到四岁前,我都没闹清楚这些舅舅们、舅妈们哪个是哪个。
印象中,八岁之前,瞳瞳的病没有好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最少二百四十七天是在医院里渡过的,其余的时间不是在家里打针吃药,就是去诊所针灸埋线,每年的三伏、三九天还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