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中间乃是一层轻柔的白纱阻挡,后面则是空荡荡的毫无任何东西,而四周也由纱幔遮住,纱幔之后才是几把椅子跟桌子。
这像是没人住的屋子,但是偏偏打扫的很是干净。
穆澜背对着一个纱幔四处观察着,就在此时,她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缓缓的,一点点的靠近她。
江郎中刚喘息过来,就看到穆澜身后的影子,忍不住喊道,“丫头,你后面!”
穆澜迅速的转过身,就看见那道身影迅速的暗了下去,压抑住自己狂跳的心,掀开帘子,就看见寂静的纱幔后空无一人,只有一个黑漆漆的案桌放在那里。
穆澜皱了皱眉,看向了江郎中。
“丫头,你别乱走了,来我这里坐下。”江郎中被刚刚的身影吓的现在觉得这个屋子甚是诡异,只好让穆澜到身边来看着,不然出了什么事情她都无法呼叫。
两个人刚坐下,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一个眼眶发红,面容消瘦的女人走了进来,身后跟了个微胖的夫人。
“你就是江郎中?”她淡淡的问道,眼神微敛。
江郎中起身点头,“不知夫人是?”
徐大嫂出声回答,“这是我们李府的三少夫人。”
她抬起微红的眼,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我这般请人去找江郎中,都没有给半点面子,我夫君如今命悬一线,若是江郎中救不好,那就今日在这灵堂陪着我夫君一起!”
原来下午时三少爷昏迷不醒,郎中诊治三少爷早已不行,准备后事,三少夫人痛极晕了过去,等醒来时就看到了娟子跟徐大嫂,怒极之下杖责了两人。
娟子说出了江郎中诊治了穆澜的事情,当时穆澜身中剧毒,浑身是雪的被江郎中救了回来,其中就有她丈夫的帮忙,她才知道的如此清楚。
三少夫人却想到,如果不是因为江郎中拒绝诊治三少爷,他也不会突然疾症复发,病入膏肓,无药可医,所以这才派人将江郎中绑了过来。
江郎中心中叹了口气,没想到还是又回到了李家这个是非之地,“早就听闻李家数位公子身体虚弱不堪,隐匿许久的宁御医都无法诊治,我区区一个乡下郎中,何德何能?”
啪!
三少夫人怒拍了桌子,指着江郎中,“今日,若诊治不好,那么明年便是你的忌日。来人,将他给我带进夫君的房间!”
两名下人推开门就要驾着江郎中往外走去,穆澜连忙拦住两人。
“她又是谁?”三少夫人冷厉的盯着穆澜,忽然眉头轻皱,又继续开口道,“她就是那个被救好的哑姑娘?”
徐大嫂点点头,上前用力拉了下穆澜的右手,点了点她的喉咙。
穆澜被徐大嫂用力一扯,胳膊瞬间剧痛,温热的液体顺着胳膊缓缓的流了下来,脚下一软,顿时摔倒在地。
“丫头!丫头!”
江郎中用力挣扎不开,却被两名仆人架了出去,只能听到他焦急的呼喊声,越来越远。
“三少夫人,那这丫头怎么办?”徐大嫂问道。
三少夫人扫了一眼,“就让她陪着这些孤魂吧,若是救活夫君那便是恩人,若没有,就彻底给这些老爷们做仆人吧!”
说完,甩了袖子便离开。
徐大嫂连忙跟了过去,碰一声将门给关上。
黑暗彻底将整个房间笼罩,穆澜忍着痛苦蜷缩着,颤抖的左手捂住了身上的伤口,一点点的坐了起来。
穆澜面无表情的看着这黑暗的屋子,缪缪白纱飞扬,甚至阴森。
她从未这么脆弱过,脆弱到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她还是太嫩了,人心险恶,并不可能随时随地都能碰到对自己好的人,若是那个人的突然热情,没准是不是好心还不一定。
用力咬住了下唇,铁锈味蔓延了整个口腔,左手指尖冒出一点银光,咻的刺进了右手,筋脉的剧痛倒让鲜血彻底的止住了。
半扶着身体,缓缓的站起身,靠在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
江郎中被拉进一间过于温暖的屋子里,三少夫人也跟着走了进来,推着江郎中到了床边。
“丫头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推倒在床边的江郎中一脸的愤怒。
三少夫人握着三少爷的手,淡淡的道,“若是你救不活夫君,你们就一起陪葬!”
“他已病入膏肓,即使用药,也最多不过延长数日。况且他从小便是上好的药材补养,如今早已无药可用!”江郎中气急败坏,却还是只能给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