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跟着冷轶离开桃花岛,坐小船回到宫城,立刻做了轿子,马不停蹄的赶向慈顺宫。
到宫门口的时候只见宫外的广场上乌泱泱的跪着一片人,个个都是面色苍白,似乎都吓傻了似的。而宫女太监们,一盆一盆的热水往慈顺宫中送,也都是个个脸色难看,像是要哭了一般。
看来事态真的很严重。
纤纤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冷轶发觉,只是握紧了她的手,一言不发。
通过手心传递过来的力量让纤纤觉得稍微有了些勇气。便向冷轶点点头。
没有被宣诏的人是不可以随便进去的,冷轶只好待在殿外,目送着纤纤一个人进去。
“这是她的机会。”突然,身后传来了冷麟的声音,却似乎也并不怎么开心的样子,语调失去了往日的玩世不恭。
“机会?说的好听。”冷轶从嗓子眼中挤出这句话,连见都不想看见冷麟。
“我也没想到老七他会说出来!”冷麟只没好气的压低声音吼了一句,接着似是嘲讽般的说道:“不过也不能怪他,他是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得不到的毁了也不让别人得到,你栽在他手里的次数还少么。”
冷轶闭着眼睛,将手背在身后,只冷冷的说道:“你也一样。”
冷麟笑笑,却是不再言语。
离开冷轶的支持,纤纤一个人在太监通报后进入了慈顺宫。
跨入门槛,这气宇恢宏的宫殿内部居然非常的朴素,竟是连上次见到的唐婉云的寝宫都要来的更加奢华些。一进门,只一张玻璃炕屏,上绘着各色花鸟,栩栩如生。绕过炕屏,靠墙的正中摆放着一张凤椅,左右两旁是两个珐琅瓷的精致花瓶,椅子的上方悬挂着‘母仪天下’四个大字。除此之外竟再无其它装饰。对于一个处于权利顶点的女人来说,这样的正厅实在是有些称得上寒酸了。
在领路太监的引导下,纤纤穿过了被支起的白色珍珠珠帘,来到里屋。迎面的是岁寒三友三幅水墨,下面摆着一张高案,案上左右对称的摆放着玉麒麟,中间是一只六耳三足的镂雕‘喜上眉梢’的香炉,已经灭了。而在案下正焚烧着艾草,弄的满屋子的刺鼻气味。
皇上和众娘娘都围在一个床边,看不清里头的状况,想必那上面躺着的就是太后了。
纤纤吞了口吐沫,走到众人身后行礼道:“臣女唐纤纤叩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听到纤纤的声音,那个皇帝立刻转过身来,焦急的说道:“免礼平身。听星儿说你医术了得,你给朕看看,太后到底是怎么了?!”
纤纤应了一声。是!疾步走到床边。看到床上的人时却愣了一下。要说太后应该是皇帝的娘,这个皇帝已经快四十的人了,怎么说太后也应该五十多了吧。但这太后就面相看也太过年轻了啊,任她怎么看也只有三十出头。难不成是保养的太好了?
纤纤虽然觉得好奇,但还是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于是上前先看了看太后的脸色,见她双颊泛着诡异的潮红,伸手试了下她额头的温度,滚烫。又搭上她的脉搏,细弱悬丝。微微打开她的嘴,看了看舌苔,舌红苔黄,但舌尖处却是无半点舌苔,舌皮明亮如镜。
“可有近日服侍的贴身婢女在?”纤纤回头问道。
“奴婢在。”这时一个衣着鲜美的少女上前一步,向纤纤行礼。
“太后娘娘最近都吃了些什么?最开始是什么时候不舒服的?都有些什么症状?身上可起什么东西了?”
那婢女虽是能看出来紧张异常,但说话还算有条理,面对纤纤的问话,她想了想回答道:“太后娘娘这几日只进流食,最开始不舒服是今早。但从六日前就有些烦躁头晕,食欲不振,请了太医来诊治,说是受了春寒,开了几副活血通络、增进食欲的方子,但不见好转。今天早上突然就开始说身上疼痛难忍,全身也开始发热。至于身上起什么东西,昨天服侍太后擦身时并没有看到。”
纤纤点了点头,心下也有些起疑,这症状若是不差的话应当是恶核病(鼠疫,下文用鼠疫代替),但别说是宫中,就是唐家这样的官宦家族也都是向来灭鼠第一位,很少出现老鼠作乱,患鼠疫这样的可能性也太低了。
想了想,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纤纤对着皇上行礼道:“臣女要为太后娘娘查身,还请陛下稍微远离些好。”
皇上点点头,一旁的婢女将床的帘子放下,遮挡了众人的视线。纤纤立刻挽起了袖子,动手将太后身上的裹衣除去,细细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