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在手边还好好放在文件夹中的画稿,惊恐地抬起眼睛。
如果说画稿还在文件夹里,那么苏爵手上的是——“苏扒皮是谁?”
“我家的狗。”
“狗?什么品种的狗?”
苏爵的脸色阴沉下来。
“吉娃娃……”
“上次我为什么没看到?”
“因为——狗狗已经死了,这是怀念它的。”果然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的谎言来掩饰。
而且我因为没睡够的原因,心情很容易急躁起来。
苏爵似乎是看到我的脸色不太好,不再追问,然后拿起真正的画稿。
“两份?”
“嗯。”我熬夜的成果,两种方案,全都画出来了,就让苏爵来选择。
一只鸟落于斑驳的古城门上,翅膀因为风雨而凋零,头低低垂在胸前。而有着古巴比伦风格的古城门花纹繁复,背景是辽远的天空,有着大朵大朵低垂的云朵。
“这只鸟是——死了吗?”苏爵犹豫着说道。
“是的吧。”我揉了揉眼睛。
然后苏爵拿起另一张画稿。
盘旋的飞鸟,洁白的羽毛,轻盈灵动的身体,背景依然是蓝色的浅空,白云飘浮,仿若一个天空之城。飞鸟的下面是坍塌的古城门,昔日繁复的雕花已经被风沙磨平,只剩下依稀可辨当年繁华的残垣断壁。
“这是已经倒塌的城门吗?”苏爵皱皱眉头。
“……”我已经成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当我因为已经被枕得麻痹掉的胳膊而难受得醒过来的时候,刚抬眼睛就对上了一双盈盈水目。
“你终于醒了?”
我慌乱的擦擦口水,“你不会又要扣我奖金吧?”
“怎么这么扫兴,你脑子里就只有钱吗?”
我被问得不说话,也不知道是谁要拿奖金来威胁我的。
“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苏爵手里是那两张画稿,“你的两个方案我都通过了,所以,我决定要做两个版本的封面。”
这是让我加班加到死的意思吧,我勉强咧了咧嘴笑了笑。
“那就……谢谢啊。”
“你不开心吗?”
“我都要开心死了。”
“我是看到你要死了,但没看出来你开心。”
我仔细瞧了瞧苏爵,也没见他有任何动过脑部手术的迹象啊,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多话。
“这两张画稿要什么时候截止?”我问出这话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苏爵回答说——明天这种惨烈的答案。
“两周后,你来得及吧。”
“真的?!”我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真正开心的笑容。
“为了庆祝画稿通过,我们去吃饭吧。”
一家布置简单温馨的小店。
店主是一对年过半百的夫妇,经营着这一间小店,都是老板娘和老板亲自下厨,是地道精致的西式菜肴,尤其是牛排和浓汤十分有名。
我们来的时间较早,我发现苏爵很会巧妙避开人数多的时候,可能是当明星久了,已经很有经验了,毕竟,苏爵要是被认出来,估计就没办法从店里走出来了。
我依旧犯着困,上眼皮和下眼皮正在深情演绎着——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绕天涯——永不分开的琼瑶戏码。
当我再次被晃醒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有了满满一桌食物。
我像是已经上了自动发条一般,开始吃东西。
“喂,你!”苏爵停住我伸向食物的手,“你就只是来吃饭的吗?”
我茫然地看着苏爵一脸愠怒的样子,但是迟钝的大脑却总是在慢半拍,而且该死的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
“难道……不是吗?”
我想恐怕现在我需要一个容嬷嬷拿着针往我身上扎,我才有可能稍微清醒一点。
在吃着东西的时候眼睛就闭上了,然后开始打瞌睡,像是回到高中的课堂上一样。
上课睡觉有什么感受?
就是没有在床上睡舒服……
我似乎迷迷糊糊想到这段对话,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确实睡得很舒服,因为我的身下是一张大床。
“这是……什么?”我用手抓了抓,确定是床单。
苏爵从门口进来,正在用毛巾擦着头发。
我喉咙发不出声音,因为人类总是在被震惊的时候说不出话来。
“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