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旅行?我也转头看着蓝逸,看他到底要说出什么花来。
“虽然怕伤着孩子,不能去什么无人的小岛冒险,但是去欧洲乡村度度假还是可以的。”
孩子?
苏爵的脸冷得能冻出冰块来,“什么时候的孩子?”
我心想蓝逸不去当八点档狗血编剧真心浪费了。
“你不用这么刺激我,要是真的对小默好,就帮我照顾我她就行了。”
“我是会对小默好,但是不是替你照顾。”
“小默,你要怎么解释?”苏爵问道。
“怎么解释?”我冷笑一声,“大家都是成年人,相识一场,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叶默,你的血是冷的吗?”苏爵脸上是灰心的表情,带着一丝毫不隐藏的受伤。
我实在没什么心情继续听下去,刚要转身,蓝逸死死扣住我的肩膀,“客人要走了,你不送送客人吗?”
“我是要送客了。”
将蓝逸和苏爵全部推出门外之后,我顿觉耳边清净不少。
看着满屋的寂静,我苦笑一声,是不是应该庆祝我终于从这场说不清楚的泥沼中挣脱出来呢。
电影中张国荣扮演的程蝶衣,带着戏装,问着那个人——说好的一辈子,少一天,一分钟,都不是一辈子。可是现实哪里有什么一辈子呢,从一而终不过是个笑话,永远抵不过岁月流转。
大学的时候辩论社有个好笑的辩题——曾经拥有和天长地久哪个更好。而我在失去了天长地久的时候也顺便忘记了自己是不是曾经拥有过。
往事太模糊,稍稍粗心,就全部忘记了。
我试着让自己微笑,但是扯起的嘴角却牵动着破碎的心,没办法不去想,爱情来得突然,结束的也突然。
有人说,是因为互相了解而爱上对方,我其实到现在都没有了解过苏爵。我爱上的或许只是年少的时候的一场幻梦,这梦中记载着青春和热情。
所以,在失去这场梦的时候,心恨不得死去。
心恨不得死去,躯壳仍然运转着,这就是人生。
我还有爸妈,还有朋友,还是画笔。我拿起画笔,凝视着自己的手,还好我没有失去一切。
失恋对于我的打击是伤筋动骨的,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提不起兴致,强迫让自己轻松的后果就是更加紧绷的神经。
用工作麻痹自己是个不错的出路,我决定了以后专心为了奖金奋斗。
只是,这时我不知道,没有和蓝逸一起离开这里到底是多大的错误。
苏爵和笙雪的绯闻事件没有像以往那样很快平息下来,反而越演越烈,没有丝毫熄火的势头。我这才迟钝的发现,之前的绯闻到底是怎么平息下来的。
而这场目的就是毁掉一切的绯闻漩涡将我最终淹没。
——真正的小三,非笙雪,而是另有其人?!一张被打着问号的暗影被报道出来,报道的内容竟然与事实相符,唯一改动的就是我成了处心积虑抢夺他人男友的上位者。内容真真假假,使得无数人信服。
“我就说嘛,笙雪那么有名,早已经是一线电影红星了,怎么还需要搭上一个歌星提高知名度呢。”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那个什么叶的找机会上位而已。”
“笙雪是我女神,那个人,可笑,都没听说过,拿什么和我女神比。”
……
舆论的风向转换得令人惊讶,甚至连我的名字都不清楚的众人已经开始了对我体无完肤的辱骂。
“小默,你现在在哪?”
苏爵的声音透出焦急,“那些言论你不必去管。”
……
“小默,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我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害怕一张口,哭声就会暴露一切。这是事情变成不可挽回的局势之后,我第一次接到苏爵的电话。
虽然分开了,可是我还是无时无刻不期待着苏爵的电话,希望他打电话过来,随便说什么都好。
“你现在从公寓下来,我要见你!”苏爵最终不再逼我讲话,而是换成了虽然平和但是命令的语气。
我挂断电话,镜子中的自己头发蓬乱,脸色苍白,眼睛红肿,完全是不能见人的样子。我抓了抓头发,洗了一把脸,决定下楼去见苏爵。
如果上帝足够仁慈,一定会把我叫住。
可是,你看看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就知道仁慈到底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