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前：“陆念白，王爷她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大学四年，我看着她快乐，痛苦，失望，到最后的强颜欢笑，那时候，我就害怕她栽在你身上出不来，明明你那么直接的拒绝了她，她还是默默的关注你，有一次，在你的空间里看到你和同学在一起的照片，其中一个女同学拽住你的手，她难过的躲在被窝里哭了。”

陆念白一动不动的站着。

只是，沉默。

“后来，她假装不再喜欢你，努力的微笑，可我分明知道她的微笑都是逞强，她只是不想我替她难过。可你呢？和她在一起，却总是对她那么冷漠，有一次我问她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她低着头，对我说，她不敢问你，害怕你生气。”

“陆念白，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到了最后，安凉的声音近乎歇斯底里，顾琛将她揽进自己怀里：“你别生气，动了胎气。”

一拳，又挥落。

那一下下，结实的落在他身上，微退了一步。

是啊，她说的很对，他陆念白凭什么？安凉那么温柔的人，此刻站在他面前，冷冷质问他。

他怎么能怀疑她，以为她亲手把他的母亲推下楼梯，她那么傻，那么笨，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可那一刻，在她委屈的攢着他衣袖的时候，他就那样狠狠的推开了她，还让她滚。

之后，她给他打了那么多电话，他只是装作没有看见，挂掉电话。

一拳又一拳，最后还是梁诺将两人拉开，感激的抬眼，梁诺只是别过目光：“你别想太多，我只是怕沐槿她爸高血压。”

红灯，倏然，熄灭。

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立刻便被奔跑而上的人紧紧围住。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一向叱咤风云的顾方此刻也颤了声音。

所有人，脸色凝重到极点。

“送来的时间太晚，孩子流掉了，而且病人好像没了求生的欲望，刚才做了两次心脏复苏，人还是没有醒过来……能不能醒过来，全靠她自己的意识了。”

“伯母！”林辰美及时扶住梁诺摇摇欲坠的身子。

顾沐槿躺在病床上，被护士推出来，口上戴了一个氧气罩。

陆念白就要跟上前，被顾方拦住：“这是离婚协议书，你把名字签了，给我滚。”

“我不会签。”

转身走到了长廊处，安静的可怕。谁也无法猜测他此刻正在想些什么。

林辰美和梁诺留在病房里，安凉因为马上就到预产期，被顾琛带了回去。

面窗而立的挺直的背影，刺痛了所有人的眼。

脚步声，渐渐远去，一个又一个，走廊里变得空旷。

陆念白突然转身，去了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我妻子……她到底怎么样了？”

“肚子受到重击，被送来的时间太晚，伤到了母体，以后，很难再怀孕，即使怀孕，也要拿掉……哎……就算不拿掉，也会习惯性流产，现在她的求生欲望不强，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太阳还没完全升起，病房门口已经围满了人。一样的长廊，还有窗前那抹熟悉的身影。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这里站了有多久。

也许，一步也没有离开。

陆念白眼前的窗子，裂开了巨大的口，窗面一圈深浅不一的波纹，玻璃碎屑，散了一地，和地板上殷红的血迹，交织在一起。

他画画的右手，五指破碎，伤痕累累，血迹未干。

林辰美从病房里走出来，目光落在廊末的窗前，诧异，不敢相信，心也跟着不受控制的疼了。

认识他这么多年，林辰美从来没见过他这样。

陆念白就那样如木偶一样坐在地上，素来整洁干净的衣服，落入眼内，是混乱不堪，衬衣依然纯白，可他眸底的阴暗却让人窒息。

地上，染了鲜红的碎片，漆黑的瞳孔，眼下一片乌青，偏着头，目光不知落在哪里。

眼底尽是破败之色，下巴上，青渣遍布。

终是不忍，走上前。

她还未开口，坐在地上的人已经活动了下双腿，已然麻木。扶着墙慢慢站起身，声音沙哑：“她醒了没？”

林辰美摇摇头，眼眶泛红：“她还是不肯醒来，伯母哭了一夜。”

还是不肯醒来么……她不想再看见他，还是就要这样让他悔恨至死也无法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