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卧室里一瞬间从人满为患,变得空空荡荡,甚至还有一些冷清,在最后一个人关门走出去之后,景少腾的神色终于放柔。
“老婆,你看你想了那么多,到了最后谁也不说你好,值当吗?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是我很了解你啊你知不知道?
你每一个微笑啊,我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你的难过你的开心我也都能了如指掌了,别害怕别想太多,老公一直在你的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你,乖乖的醒过来吃饭。
老公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你的身体会好起来,我们会很幸福,有一个美满的家,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伤害的事情啊,”
景少腾说着垂下头牵起顾南笙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下一个吻。
“有些话,我也只敢在你睡着的时候跟你说,这样你就不会嫌我吵,不会翻白眼,更不会说那些伤害我的话。
有的时候我真是很羡慕萧白啊,他的可怜你都看在眼里,我的可怜呢?老婆,我也是一个被你遗弃在角落里的人啊,你怎么就不心疼心疼我?”
尽管他说了再多,顾南笙也没有醒来的意思,景少腾细心的为她拉上了被子,轻轻的微笑着,退出了房间,她需要好好的休息,而他也要去开视频回忆。
独留在房间里的顾南笙紧紧皱着眉头,似乎还沉醉在噩梦里,可,她也不知道真的,梦竟然越变越温柔和和谐,不再是一片让她害怕的黑色,也没有闪着寒光的锤子。
顾南笙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外面的天特别特别黑,只有两颗星星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她撑着身体起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足以让她气喘喘的。
手上正在打着吊针,输入的葡萄糖才仅仅过去了一半,所以她也没有睡多久?
“笙笙你醒了?”
景少腾正好端着一杯温热的水走了进来,伸手探了探她的头,没有温度也没汗,看来之后她睡的还算舒服。
顾南笙接过那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好大几口。
“慢点,别着急。”景少腾抽出几张纸,擦拭着她的嘴角和下巴,因为她喝的太快,嘴部四周全部都是水迹。
顾南笙伸手接过纸:“谢谢你啊。”
她又一次的跟他说谢谢?
景少腾哭笑不得,讪讪的松开自己的手:“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顾南笙点了点头,喉咙好受了之后,她喝水的速度放慢了不少,眼神飘忽不定的看着水杯里的水,头还是有些胀痛,身体的其他补位倒是没有任何的不舒服。
有着景少腾陪伴,逐渐,她从噩梦带给的影响里慢慢的脱离出来。
郊外,医院。
东方空站在萧白的身侧,听着他一声声怒吼,每隔十分钟他都会发出像是野兽般的吼叫,他知道,这是在修复他脑部的损伤,用这种办法来达到让他良好发泄的目的。
镣铐铐住了他的手脚,无论萧白怎么挣扎,他都只能在一亩三分之地上,用力的挣扎着,双手不断的用力手腕已经是一片猩红,脚部更是已经磨破了不小的口子,源源不断的淌血。
他的双眼通红,疯狂的在吼叫,终于,东方空不忍再看也不忍再听下去,走到了门外,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从认识萧白到现在,他一直是温文尔雅,很少露出生气或者情绪崩溃的画面。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有着这么严重的精神分裂,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着对面落地窗外的场景,一片碧绿色的草摇头晃脑,有几个孩子在草地上肆意的嬉闹着。
忽然,有一个孩子摔了一跤,他的母亲将他扶了起来,温柔的斥诉了一些什么,最后孩子乖乖的点着头每跑一步都很认真。
东方空看着画面扯了扯自己的衣物,将自己包裹的更加严实了一些,他起身走近玻璃的左右,看着那群孩子越跑越远。
草地上的一切像是从未发生过什么一样,没有孩子嬉闹没有人摔倒,只有风静静的吹过,就在他沉静在画面里的时候,一声吼叫又一次穿透了他的耳膜。
东方空的手指紧紧陷在了手心里,他不可以去。
“救我!东方空救我!”
萧白撕心裂肺的在高喊着,“你不就是要让我消失!我消失!救我啊!”
东方空站在门外,狠着心不去理会,王刀来之前让他绝对信任这个主治医,就算是要把萧白的头砍下来才能治好他,也让他不要有任何的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