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业赶紧冲英陶一摆手,四字快语:“闭眼装睡。”
英陶心脏猛的剧跳,迅速闭上眼睛,感觉比当细作被发现还要惊心动魄。
“奴才(奴婢)叩见皇上!”宫女、太监慌忙跪下。
皇上不应,也不免礼,棉帘入室。他后头跟着两个人,十公主、十二皇子回来了。
“微臣叩见皇上!”白穆飞跪。
“孩儿……叩见父皇……”赫连业哭着顺着床沿滑跪在地,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
皇上先不理赫连业,来到床前,问白穆飞:“皇子妃怎么样?孩子怎么样?!”
“回皇上的话,皇子妃受惊动了胎气。微臣已给皇子妃服下药汁稳住胎气,皇子妃与胎儿无恙。只是……”白穆飞到此巧妙停顿,配上一声低低的抽气:“啧……”
“只是什么?!”果然,皇上受他牵引提心吊胆。
“皇子妃的情绪极不稳定,不能再受刺激了,否则……否则胎儿将无法保住!”白穆飞顿了顿,沉声。
听罢危言耸听,英陶心里就笑了。这个白穆飞,看上去奶娃娃似的纯真无邪,实际撒起谎来一门儿灵,把人唬的一愣一愣的。若非她是当事人,真会信以为真。
皇上鼻息粗重,目光投向英陶,瞧见她雪白的脸孔与满面的泪水时怒火高涨!
他在榻前快速踱步,整座寝室被他的盛怒火苗充斥填满,甚至能感受到空气中摩擦的热度。
嫌皇上不够生气,赫连业火上浇油,嘶声哭道:“父皇,英陶又遭暗害了!从英陶怀孕起,孩儿们日日担惊受怕!父皇,孩儿不想失去英陶,不想失去孩子,求父皇为孩儿们做主——”
说完,他一个头磕下去,“咚!”的一声。
盛怒飙窜,皇上气的咬牙切齿!他默了默,一口应道:“今夜戌时,你带陶儿去怡心殿,朕自会给你们做主!”
“呜……孩儿叩谢父皇慈恩!”赫连业一声呜咽,连磕两个头:“咚!咚!”
“下毒者抓着了么?!”皇上厉声。
“回父皇的话,下毒者是朝华宫的宫女穆雪,孩儿已将穆雪关押起来准备明天审问。”
赫连业说完,皇上一口骂回:“等什么明天,今天就审!大刑伺候,让她交待出受什么人指使!”
赫连业畏惧:“是,孩儿遵命!”
皇上气火旺,又开始踱步,整个人处于濒近爆发的边缘。
踱了三个来回,他痛心恼骂:“反了!反了!要反了!”丢下一句,他愤甩龙袖伤心离去。
等皇上的脚步声渐远,十公主、十二皇子近前搀扶赫连业,双双劝道:“九哥快起来,别哭了。”
赫连业落坐床榻,吸吸鼻子,暗哑言道:“让十妹、十二弟见笑了。”
“九哥哪里话,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得伤心,太狠了!”十公主愤愤不平。
“九哥可得保重身体,九嫂还指着九哥呢。”十二皇子柔声。
小妹、小叔都懂事,英陶心慰,眼眶发酸有了泪意。
赫连业:“嗯,我知道,我不会倒下的。”
“九哥好好休息,我和十二弟先回去了。”十公主。
赫连业站起,向二人道谢:“今天谢谢十妹、十二弟了。”
“九哥客气什么,这事儿让咱们赶上了就得告诉父皇,否则胎儿不明不白的死去什么都晚了。”十二皇子。
赫连业哽咽,感动。
英陶张开眼睛,赫连业的脸上哪儿还找得见弱势,分明一派刚硬。
赫连业唤来宝顺,吩咐:“去审穆雪,威逼利诱随便你,想法子让她开口。”
“是,奴才立即去办。”
赫连业脱了靴子钻进被窝,小声笑说:“今夜,就等着看好戏吧。”
他亲吻英陶的额头,鼻梁,唇瓣,手掌小心避开她的肚子揽着她的腰。“睡觉,养足精神。”
“嗯”英陶往他怀里拱一拱,距离戌时还有两个时辰,她已经开始兴奋期待了,不晓得皇上要怎么给他们做主?
一觉醒来。
镜中人双目有神,面色红润,哪儿像受惊过度的?不行,这哪儿能去见父皇,肯定露馅!
英陶对着镜子扑上一层脂粉让脸色看起来苍白。而后在眼圈下着重涂色,弄成睡不好生了黑眼圈的样子。长发梳理整齐,多余的首饰全不要,只在发髻上别一根玉簪。
打扮好自己,她扶着镜台转身,问赫连业:“夫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