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一夜相伴,英陶睡得极好!踏实、舒坦,好似浸泡在香花沐浴之水中,惬意享受。
“嗯……”一声猫儿般的细软嘤咛,她轻颤着羽睫张开双眸。
青罗幔帐映入眼帘,她眸中闪过一丝呆滞,她不是在宗人府么?宗人府里没有幔帐,每天一睁开眼睛瞧见的是黑乎乎的牢顶。
桑落一早便守在床边,见英陶醒来,低声喜唤:“小姐!”
英陶眸光一个跳闪,飞快转头。
“小姐!”桑落半跪在床前,眼中噙上泪花。
“落儿?!”英陶惊愕。
她转动眼珠,看着熟悉的一切,她捉住桑落的手,大喜,她回到朝华宫了!
桑落喜极而泣:“皇子昨夜带着坠儿向皇上禀报实情,还了小姐清白,小姐不用再受罪了!”
英陶展露笑颜,双目深阖,泪水滑落脸庞。冤屈昭雪,她自由了!
“小姐,呜……”桑落止不住泪水,呜咽着张开双臂抱住英陶。
英陶环着她的身子,唇瓣颤抖。忆起睡眠时暖意不断,原来是睡在九皇子怀里。怨不得她一觉醒来不再腰酸背痛,原来是睡在自家柔软的床上!喜悦之余又很意外,她没想到才一病便离开了宗人府,速度太快了。
二人拥了阵,英陶松开桑落,拭去她的泪,声音沙哑:“真相是什么?”
桑落用袖子胡乱擦去眼泪,把昨天坠儿所供一字不差原本告知。
听完,英陶只觉得血液在血管中窜腾的厉害!她似疯了一样抓起棉被狠狠的往床上摔,口中恨叫:“啊!啊!啊!”二皇子歹毒、无耻、混蛋!印子竟是坠儿拧的,就是这以假乱真的该死印子让九皇子误会了她!
暴怒之后,英陶软下身子,靠着桑落闭上眼。
桑落轻轻拍抚她的脊背帮她顺气,柔声哄道:“不气了,不气了,小姐不气了……”
调整好呼吸,英陶张开眼,桑落给她披了衣裳,扶着她靠坐床头。
英陶冷静问道:“给我讲讲你是怎么逼迫坠儿的?”
桑落有些小得意,眉梢轻扬,绘声绘色描述自己曾经的连哭带嚎。
英陶抱着肚子歪在床上哈哈大笑,断断续续笑骂:“坏……坏丫头……哈哈哈哈。”
英陶爆笑中,珠帘掀起,宝顺入室,他见英陶倒在床上笑得毫无形象可言,咋舌。
“我刚给小姐讲完逼迫坠儿的过程。”桑落。
“噗——”宝顺没忍住,喷笑。
英陶夸道:“落儿,行呀,长心思了!”
“嘿嘿。”桑落贼笑着看宝顺:“我当时又气又急只知道哭,是宝顺一句话点醒了我。”
英陶有点意外,没想到她用过的小计谋宝顺还记着。她“啪”一拍床榻,朝宝顺竖起大拇指:“头脑清晰,好!”遇事不乱,不错,不错。
宝顺不好意思地搔搔脸颊:“奴才跟着皇子妃久了,自然也学会了一点皮毛,呵呵。”
英陶笑容满面,卷起胸前一缕青丝把玩:“有你们在我身边,是我之幸!”
主仆三人相视而笑。
宝顺上前一步,禀道:“刚才玉贵妃娘娘差人传话,让小姐不必急着去请安,先养好身子再说。小皇子在娘娘那儿一切安好,能吃能睡,请皇子妃不必担心。”
英陶点头:“嗯”
她脑海中浮现出儿子粉嫩可人的模样,她得快快养好身子接儿子回来,想死他了!
正说着,室外传唤:“皇子妃。”
英陶:“进来。”
白穆飞掀帘而入,上前行礼:“微臣给皇子妃请安。微臣恭喜皇子妃洗去冤屈,重获自由。”
英陶俏脸生辉:“白太医免礼。”她矮身躺回床榻。
宝顺搬来圆椅摆在床前,白穆飞搁下药箱,给英陶诊脉。
白穆飞取出一粒药丸给英陶服下,道:“微臣控制了药量,再有三日皇子妃便可痊愈。”
英陶:“白太医设想周到,多谢!”病好的太快使人生疑,好的太慢又说不过去。发病到痊愈五天,刚刚好。
“皇子妃客气了。”白穆飞背好药箱:“请皇子妃安心静养,微臣告退。”
“等一等!”英陶唤住他。
“皇子妃何事?”白穆飞。
“兰妃娘娘病情如何?”
白穆飞敛了唇边浅笑,肃道:“娘娘熬不住了,就在这几天……”
英陶心沉:“白太医可是去为兰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