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烂门扉,赫连业出了点气,走向桌子一屁股坐下,鼻息粗冲。
林墨然起身,欲行礼。
赫连业手掌一摆,粗声粗气:“免了!免了!”
林墨然放下手,坐回原位。不必多作猜想,能让皇子这么生气的除了皇子妃再无旁人。皇子和皇子妃之间的冷战他知晓,静坐不语。
半晌没听见林墨然开口询问自己为什么发火,赫连业憋不住了,一巴掌拍上桌“砰!”怒喝:“林墨然!!”没看见他在生气么,也不知道说两句好听的劝劝他。
茶杯一跳而起,“咚”的掉回桌面,杯盖歪斜而落,热茶泼涌淌溢。
面对赫连业的怒火冲天,林墨然死气沉沉的清俊脸孔上无半丝波动,平板应道:“微臣在,皇子请讲。”就知道他憋不住,不吐不快。
赫连业握紧拳头又捶了下桌子,侧转身朝他,火大:“那个英陶真是气死我了!你说说,我一个堂堂皇子低三下四讨好她、给她认错,她非但不原谅我,还天天给我摆脸色看!我成天拿着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我都觉得自己犯贱!”他拍拍脸,剑眉一跳一跳的。
“我已经做到这个地步,她还想怎样?!”他就不明白,真相大白了,他也认错了,日子不能好好过是怎么着?至于么?!
夫妻吵架在生活中在所难免,当然误会也是一样。但,赫连业和英陶之间的误会是遭人陷害引发的。
林墨然明白这一点,他这个局外人不好说什么,更没法子插手,所以他只能充当听者,听赫连业诉苦水。
“女人真是麻烦!你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你想知道她又不说,天天跟你怄气!不让亲,不让碰,我都快让她折腾疯了!”赫连业“咯、咯”咬牙。
闻言,林墨然有了反应,问:“皇子很久没行房了吧?”
“岂止很久,我一年多没碰过她了!”提起这个赫连业更恼,英陶怀孕不能行房,他认了,怕伤着孩子。坐月子时不能行房,他也忍了,英陶身子需要调养恢复。英陶坐完月子他忙于政事没心思想房事,也算能过去。夫妻同室不讲话,同床只睡觉,他是个身心正常的健康男人,谁受的了!
他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林墨然不知自己该笑?还是该可怜他?一年多,是够久了。“难怪火气这么大。”
赫连业一把抄起杯盖拍在桌上,咬牙迸字:“林墨然,你这是在说风凉话么?!”
“没有,微臣在阐述一个事实。”
一句话噎得赫连业哑口无言。
林墨然瞅瞅外头的天色,问:“皇子在微臣这儿用膳么?”
“用!”赫连业一口应,和英陶闹成那样,还回去用什么膳!“差人去叫白穆飞,三人一起。”
“是”林墨然应,起身出去吩咐。他走过摔掉的门扉时瞥一眼,心道:‘真可怜。’禁卫处的膳食与小厨房是无法相比的,只是赫连业从来不在乎,有酒有菜就行。
俗话说“借酒消愁,愁更愁”,赫连业现下就是这样。几杯酒水下肚,他更愁了,满脑子都是英陶含泪的模样,耳畔魔音一般回响着英陶的哭泣。
林墨然、白穆飞抬眸相视,白穆飞搁下筷子,问:“皇子晓得皇子妃最气皇子哪一点么?”
赫连业捏紧筷子:“她最气我没有诚心实意道歉!天杀的,我怎么没诚心实意?我很诚心的道歉了,不止一次!”
“皇子可否将当时的情形讲来听听?”白穆飞眨眨星眸,听是试问,实际巴不得知晓吵架内容。没法子,他太好奇英陶是用什么言语将赫连业激怒的似头凶兽。
赫连业面容僵硬,颧骨上的肌肉连抽三下,回想那天英陶的厉语,让他如何开口?多丢人呐!
他踌躇不定,白穆飞坏心眼的摊手,无所谓:“皇子不想说就算了,微臣不强求。”
话一激,赫连业摞下筷子:“我说!”
他吸一口气,硬着头皮,绷紧声音把那天吵架的情形一五一十告知。
听完,白穆飞含在嘴里一直没咽下的酒“噗”的一声喷出,混着唾液糊在对面林墨然的脸上。细小的酒珠在空气中漫漫而落,飘飘荡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穆飞放声爆笑,捧着肚子从椅子上站起,躬腰朝墙壁而去。
他以背靠墙,英陶激语加酒水糊了林墨然的脸让他笑个不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哟笑死他了,皇子妃真不是一般的伶牙俐齿,难怪气得皇子找不着北。
林墨然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