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晕迷七天七夜,七日不早朝,国事耽搁,奏本堆积。二皇子、三皇子、七皇子,两亡、一禁,治国重担自然而然落在赫连业肩上。
一面忙于国事,一面照顾英陶,又挂心皇上,赫连业似只陀螺不停的转,从早忙到晚,忙得不可开交。
他一心想做皇帝,现在真的替晕迷的皇上料理国事,与朝臣商讨,才尝到做皇帝的滋味究竟是什么。虽苦、虽累,却不后悔。
膳后,赫连业抱着英陶坐在秋千上轻曳摆荡,目光落在她缠着纱布的手上,指腹温柔摩挲她的腕部肌肤,无限感慨:“英陶,你又一次挽救了我的生命,不管你要不要,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你生、我生,你亡、我亡。”
英陶惊异的张大水眸,难以置信他会对自己发下重如泰山的誓言,她在他心里的分量已经这么重了……
唇瓣蠕抖,英陶想说什么,然而字语卡在喉咙,这就好比茶壶里煮饺子,肚子里有的是美味,怎耐壶嘴太小。
赫连业吻去她的泪,亲吻她泪湿的眸子:“英陶,我要给你世间最高的荣耀,让你享尽荣华富贵,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英陶止不住的落泪。
“英陶,咱们的好日子就在前头,以后每一天都要快快乐乐的生活。”
“嗯!嗯!”英陶双臂环住他的颈子,求之不得!
赫连业深吸一口气,缓慢而知足的轻轻吐出:“呼……”他收紧双臂,抱着她在秋千上开心的摆荡。
英陶唇边绽开满足甜笑,不用等到以后,她现在已经是世间最幸福的女人了。
相拥午歇,到了该理政的时候,赫连业依依不舍的放开英陶,一步三回头眷恋情深的离开朝华宫。
玉贵妃、容妃没日没夜的守在皇上榻前,二人的花容月貌憔悴苍白,满是病态。皇上一天不醒,二人心里就不安稳,越发渴望丈夫能早些睁开眼睛。
英陶、赫连骜轻步入室,双双跪在龙榻前给玉贵妃、容妃行礼。
“孩儿见过母妃,陶儿见过容妃娘娘。”
“孙儿见过奶奶,骜儿见过容妃娘娘。”
“免礼,起来吧。”玉贵妃声音沙哑干涩,灵动会语的眸子黯然失色。
这样的她,英陶心中酸楚,父皇的病痛折磨着母妃,母妃已不是她当年第一次见到的那个风韵依存的美丽贵妇了。
“父皇……什么时候才能醒?”英陶嗫蠕。
玉贵妃沉痛摇头,白穆飞用了药,扎了针,可皇上就是不醒。
懂事的赫连骜来到龙榻前跪下,小小温暖的手掌覆着皇上的手背,清脆稚嫩的嗓音随之而出:“皇爷爷,我是骜儿。皇爷爷贪睡,皇爷爷不乖,骜儿要皇爷爷睁开眼睛,骜儿要皇爷爷陪骜儿念书习字。”
他不敢大声吵闹,小声恳求,澄净的眸子蒙上一层淡淡的水气。
童言无忌,惹得玉贵妃、容妃、英陶热泪盈眶。玉贵妃抚着孙子的发丝,苍白的脸上露出慈爱欣慰。
许是皇上听见孙子的恳求,许是皇上睡了这么久也到了该醒的时候,玄骜话音落下,皇上抖动睫毛,颤乏的张开了眼睛。
奇迹!
玉贵妃、容妃、英陶、赫连骜喜出望外,齐齐悦唤:“皇上(父皇、皇爷爷)!”
初醒的皇上目光没有聚焦,眼神涣散,他寂静的望着头顶的明黄色幔帐,宛若一具行尸走肉。
四人喜悦降半,英陶快步到室口,吩付守在外头的小太监:“皇上醒了,快传白太医!”说完转身返回榻前。
“皇爷爷……”赫连骜小声地唤。
皇上涣散的双眸凝聚起焦点,一点亮光生于眼底,他转动眼珠望向榻外,一张张担心的脸映入眼帘。
“皇上……”
“父皇……”
“皇爷爷……”
四人忧唤。
皇上虚弱的牵动一下唇瓣,抬起无力的手抚上孙子的小脸儿,淡淡一笑。
那笑容太过苍凉,饱含太多的无奈与伤悲,人醒了,心却死了。
白穆飞闻讯而来,为皇上诊脉,喂皇上和水服下一粒药丸。
皇上这会儿醒过神,混沌消褪,吞咽下一口唾液,直问白穆飞:“朕还有多少时日?”
闻言,白穆飞“扑嗵”跪下,抖声求道:“请皇上万万别这么说,皇上只要静心养病,不会有事的!”
“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你不要怕,照实说吧。朕还有事没做,得抓紧了。”皇上坦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