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多么害怕,双腿的疼痛依旧在持续,只能独自在黑暗中感受这种死亡即将来临的恐惧。
那双腿上呈现出的画面,让我全身的皮肤再次忍不住发痒,恨不得跳进冷水里面冲个澡。随时被这些小虫子啃噬的肉体颤抖着向我微弱跳动的心脏诉说。
我不明白自己的小腿为何突然会变成这样,心底里极其不够冷静的想着极可能会变成这样的原因。
思前想后,就是在女鬼家门外逃跑时,腿碗处传来叮咬一般的疼痛。
这一切估计是那老道人早已经预谋好的,他是故意用女鬼挑起我跟我表哥的好奇心,然后引诱我跟表哥到那户人家门口去。
可是,我跟表哥是一起去的,我的腿变成这样,是不是也代表着表哥也是如此?
小腿皮肤被啃食撕裂的痛苦随着时间的漫长而变的更加疼痛,一寸寸、一片片的啃咬,漫长的过程让我想要死的心情一波重过一波。
在我陷入昏迷之前,我隐隐约约看到房间的门被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一脚踢开,那人的身形像极了宫寒墨。
我知道,随着我年龄的增长,隐藏在体力的阴阳眼之力也在逐渐增加。
我更知道,这蛊虫只是我今后涉险之路中的起点,而终点在哪里更是未知。
恍惚中,我仿佛迷迷糊糊又做了一场梦,古老精致的金丝檀木床边捆绑着两头挣扎的大白猪,宫寒墨和我哥手里拿着菜刀在大白猪身上用力的划着,鲜红色的猪血四溅,溅出的血液喷到床榻两旁挽起的白色纱帘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大白猪因为疼痛嘴巴里撕心裂肺的哼唧惨叫声不断,被割开的肚皮皮开肉绽,鲜血不停的往外涌动着,似乎大白猪身上伤口散发出的浓郁血腥味吸引了芝麻蛊虫,原本在向上蠕动的虫子突然掉转方向像脚底心迅速爬去。
很快,酥酥麻麻的怪异感从足底涌起,瞬间传遍全身。
没有体会过这种痛苦无助感觉的人是根本无法理解的,就像成千上万只蚂蚁从你身上带着啃咬爬过,而你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
大概是因为小腿里的肉已经被啃食的千疮百孔,大量虫子往脚心钻去的时候疼痛感减少,但心口却绞痛如剜心。
整个人额头豆粒大的汗珠渗出,脚底突然的刺痛令我从半昏半醒的状态中一下子彻底清醒。
从床上坐起的那一刻,原本布满小腿的小黑虫成群结队密密麻麻朝着床笫旁边大白猪身上的伤口里面钻去。
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原本黑漆漆的双腿顿时变成血红色,虫子爬过的地方是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路。
还好还好,至少现在我还可以接受,比起令人密集恐惧症瞬间爆发的芝麻黑虫要好很多。
瞬间,我像个大病初愈的人,真真切切的感觉活着真好。
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我再怎么逃避都无济于事。
记忆力,似乎有家人在这些孤魂野鬼我都不用担心,因为家人会帮我处理的一干二净,甚至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处理那些心怀不轨想要接近我的邪物。
内心深深怀疑,恐怕并不是我的阴阳眼这么简单吧?可是我又没有其它理由去说服自己。
第一次,深深觉得让自己能力提升是多么重要,至少,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可以自救。
如果想要改变这一切,那么我就必须得改变自己,然后将这狗血的剧情彻底改变。
心底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做些什么,不能任凭这些邪物对我在为所欲为了。
我完全忽视了房间里惨叫的大白猪,只是瞬间而已,大白猪便被黑芝麻蛊虫啃食的只剩下一堆带着血丝的骨头,而那些蛊虫只在瞬间便繁殖到成千上万,密密麻麻像撒在猪骨尸体上会活动的黑芝麻。
“呕……”
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我努力让自己镇定,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我不能逃避现实,更不能逃避我的未来。
我不敢想象,如果宫寒墨没有封住我双腿的流动血液,那么此时我可能已经变成一具白骨了吧!
“小离,你别看了。快点躺回去。”
我妈的话刚说完,我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耳畔是宫寒墨温柔的声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想离好起来还要差个十万八千里吧。
在这之前,我从不相信因果循环,可是太奶奶和太爷爷的话不得不让我在次怀疑我曾经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