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画面是梦还是真实的过去呢?
好痛,头好痛……她不由自主的捂住后脑勺,身子剧烈的颤抖。
韩天成感觉到她在抖,更紧的抱着她,在她的耳畔低语:“别害怕,我不会再欺负你了,只是想抱抱你,抱一下就好……”
一字一句小心翼翼,唯恐伤到阮绵绵。
头痛欲裂,阮绵绵奋力挣脱韩天成的怀抱奔进浴室,她捧起凉水往脸上浇,冷静,冷静,不要再想了,她深呼吸了几下,才慢慢平静下来。
头为什么会那么痛?手按住后脑勺,按压拍打,撩起长发按摩,两个扁豆大小的疤痕露了出来,疤痕上没有头发,还能看到缝针的痕迹,有点儿硬,像个疙瘩,她以前并没有太在意,但今天,她发现头痛的根源就是那两个疤。
她找出化妆镜照后脑勺,化妆镜里的画面反射到洗脸台的镜子上,这两个疤跟了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清它们长什么样子。
摸起来凹凸不平,圆圆的,大小和弹孔差不多,按一下特别痛,眼泪差点儿痛出来。
难道是枪伤?韩天成要杀了她?
是她知道了他别的秘密,他要杀人灭口?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的秘密,所以她才会逃跑,才会害怕韩天成……阮绵绵不喜欢看电视剧,但想象力却无比丰富,她自动脑补了下,对韩天成的恐惧更甚。
身在豪门多年,她深知豪门的斗争有多残酷,上位者不折手段,下位者机关算尽,最终鹿死谁手谁又说得清,头部重伤没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阮绵绵的脑子一团乱,理不清思绪,她不停的洗脸,逼迫自己冷静,在浴室里待了好久好久,直到头没那么痛了她才打开门。
阮绵绵有气无力的走出浴室,看到韩天成端着小米粥在喝,他的动作优雅,一副贵族做派。
“喝完粥你就走吧!”她坐在飘窗边,幽幽的看着韩天成,仍然心有余悸。
她已经想不起以前的事了,不会把他的秘密说出去,他应该不会再加害她了吧!
虽然如此,但她依然不能放松警惕,韩天成始终是个危险人物,他的双眼从来都是深不见底,别人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想喝小米粥了再来?”香浓细滑的小米在韩天成的唇齿间流动,甜甜滑滑软软糯糯的味道和阮绵绵比起来还差很多,但至少是个不错的替代。
阮绵绵猜不透韩天成的想法,她不敢太乐观,这些年困苦的生活让她习惯把事情往坏的方面想,凡事做好最坏的打算。
“别来了,你安心工作。”阮绵绵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问:“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阮绵绵的问题让韩天成一怔,回想这十多年,对于他来说都是生不如死的煎熬,最痛苦的时候,他确实动过找到她便杀了她的念头,只是杀了他,他也不能解脱,他只会更痛苦。
她永远不会懂他心里的苦。
韩天成咬牙切齿的回答:“我不会杀你,我只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嗯,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更解恨。
阮绵绵虽然不知道韩天成心里的想法,但他盈满谷欠望的眼神让她不寒而栗,凶狠得就像在扒她的衣服。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倔强的与韩天成对视,不卑不亢的说:“与其被你折磨,我宁愿去死!”
因为阮绵绵的这句话,韩天成嘴里香糯软滑的小米粥突然变得苦涩无比,艰难的咽下去,哽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差点儿没把他憋死。
韩天成咬咬牙,狠道:“想死没那么容易!”
“你好蛮横,买条狗链子把我拴住算了。”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韩天成唇角上翘,看起来坏坏的。
“你……”火气上涌,她的头又痛了。
阮绵绵走过去打开门,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你走吧!”
韩天成把碗里最后一口小米粥喝完,胃痛得以缓解,从心底渗出的寒意也被驱赶了出去,整个人都舒服多了,但是阮绵绵的抵触却让他的心情始终好不起来。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放下碗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出去,从阮绵绵身旁经过的时候,他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没有停下脚步把她拥入怀中。
既然答应要尊重她,他就不能再像过去那样想抱就抱想亲就亲,给彼此一些时间,她会慢慢明白他的心。
直到关门声传过来,阮绵绵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下去,韩天成离开时孤寂落寞的背影已经深深印刻在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