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阮绵绵便心有戚戚然。
张烨齐没有武断的下结论,理智的说:“你去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医生让我去做CT。”
“去吧,现在就去,好好检查,让我放心。”
“待会儿再去。”阮绵绵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埋头给张烨齐按摩手脚。
这三个月他必须躺床上修养,如果不每天按摩,手脚的肌肉便会萎缩,导致肌无力,影响日后的站立行走。
看着专心致志为自己按摩的阮绵绵,张烨齐笑了,她温柔的神情比这初夏的阳光还温暖,将他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有你每天这么伺候我,就是让我躺三年也没关系。”
“别瞎说,躺三个月就行了,你必须尽快好起来。”张烨齐的豁达让阮绵绵感动,心里酸酸涩涩,想哭,但她没有在张烨齐的面前落泪,他需要鼓励需要安慰,她必须更坚强更乐观。
“嗯,我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玩笑归玩笑,张烨齐也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这么躺下去。
不管阮绵绵头上的伤是不是韩天成下的手,她都需要他的保护,那个害过她一次的人很可能再害她第二次,她的处境很危险。
张烨齐思索良久,认为董莘或者陆敏敏也都有嫌疑,如果阮绵绵有个三长两短,她便是最大的受益者。
下午,阮绵绵趁张烨齐睡了,才找医生开了做CT的单子去检查。
检查结果在她的意料之外,竟然是枪伤,她的头骨有损伤,差一毫米就伤及她的脑膜,下手的人绝对是想置她于死地,不然也不会连开两枪。
阮绵绵拿着报告单,想哭又想笑,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用尽全力想象韩天成拿枪指着她的样子,一遍又一遍,就算头痛欲裂她也没有停下来,她一定要想起来。
支离破碎的梦境慢慢拼凑成完整的片段,她看到自己的母亲跪坐在江边,哭得撕心裂肺,而她的对面,一身黑色西装的韩天成长身玉立,拿着枪,高高在上的看着她。
“杀人犯的妻女!”
“韩天成,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那是由爱到恨最刻骨的心伤。
一字一句,都是她的血泪汇聚而从,从心底呐喊出来,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从不曾认识他。
随着“砰……砰……”两声枪响,阮绵绵挡在了阮母面前。
“啊……”阮绵绵捂着头,痛苦的叫喊:“好痛好痛……头好痛……”
更痛的其实是心,她的眼泪簌簌的往下坠,她想起来了,那不是梦,也不是她的幻想,真的是韩天成开的枪。
她的头中了枪,痛得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被喜欢的人枪杀,这种痛其实比死更可怕。
她甚至想起韩天成最后对她说的话:“阮绵绵,你只是杀人犯的女儿,你凭什么喜欢我!”
阮绵绵被这句话彻底击垮,不用韩天成开枪,她自己就不想活了,她只是一个杀人犯的女儿,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留恋。
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好痛好痛好痛……”
痛到极致,阮绵绵突然感觉身体轻松了,就像涅槃重生一般,活出了不一样的自己,受了那么重的枪伤还能活下来,她就该好好活着,活得美丽又精彩,即便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妈妈。
她终于知道那几年妈妈为什么那么辛苦了,因为要救她,妈妈只能拼命挣钱还债。
阮绵绵擦干脸上的泪水,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情绪稳定之后才回病房,知道张烨齐关心她,进门就把检查报告递给他,然后拿起他换下来的衣服去洗。
张烨齐看完报告,心情格外沉重。
晚上,张母会在医院陪张烨齐,阮绵绵离开了医院,婉拒张母一起吃晚饭的邀约。
她在走廊外听到张母问张烨齐:“小雪这么着急是去哪里啊?还有什么事比男朋友住院更要紧吗?”
阮绵绵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放慢脚步。
她听到张烨齐替她解释:“绵绵晚上要回去加班,她快要开学了,开学前要把工作交接完的,白天来医院陪我,晚上加班已经很累了,你还想逼她二十四小时在医院守着我?”
“当然不是,我只是看她走得急,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
“工作也很重要!”
听到张烨齐这么维护自己,阮绵绵不可能不感动,她着急走明明不是为了加班,而是去找韩天成,张烨齐越好,她越觉得问心有愧。
以后说分手的时候,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