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公寓里时，客厅不见晨曦的踪影，厨房里传来隐约的动静，慕时琛顿了顿，迈着长腿走进厨房。

晨曦背对着他，正在继续处理食材，似乎完全没有被小乔的大闹所影响。

慕时琛忽然想起刚刚她站在他身后，他曾回眸看过她一眼，她就那样安静的看着他们，不好奇不惊讶，姿态宛若一个局外人。

也对，她一无所知，的确是一个局外人。

做一个简简单单的局外人很好。

腰上忽然围上来一双男人的手，晨曦被吓了一跳，转头看见慕时琛的俊脸，有些娇嗔的横了他一眼：“你侦察兵出身啊，怎么无声无息的。”

“是你太认真了。”男人不讲道理的在她白皙脖颈间亲了一口，“你这女人，心可真大，一点都不八卦的么？这会儿还有心情做饭？不想问问我什么？”

他问的慵懒又随意，明显不是真心要给她八卦的机会，如果晨曦真当顺着他的话八卦，怕是反而要惹得他不快。

晨曦抿了抿唇，轻笑了一声：“饭总是要吃的啊，不吃饱也没力气八卦。”

傍晚的夕阳刚刚好，淡淡的余晖洒进来，她的侧脸就笼在那层浅黄的光芒里，浅浅的笑也被浸染的温暖可人。

慕时琛从身后拥着她，看着她的笑，忽然就问道：“你觉得一个男人心里爱着一个女人，还可以和另一个女人结婚并给她幸福吗？”

晨曦：“……”

她知道他是在说段景川，可是她觉得这句话也可以用来问他自己——他心里到底有没有一个白月光呢？如果有，他又为什么执意要娶她？

晨曦默然片刻，摒弃所有思绪，转头，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道：“没有永恒的爱情，时间更可以打败一切，所以，结婚后那样漫长的几十年，足以让两个人相濡以沫。就算曾经和别人有过爱情，在名正言顺且漫长的婚姻面前，也不值一提。”

慕时琛曾经欣赏她的冷静理智以及偶尔流露出的淡淡凉薄，这样的女人娶回家省心，可是眼下听她这样慢条斯理的陈述着她的想法，他的胸口忽而就升起了一股怒意。

晨曦眼看着男人瞳眸微缩，眸色渐暗，而后就钳住她下巴，近乎凶狠的吻了下去。

呼吸交缠，肌肤相触，男人吮吸的力道似乎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唇上传来些微的刺痛感，何况又被迫仰着脑袋，晨曦觉得不舒服，呜咽着推搡着男人，然后身子就被男人扳了过来，完完全全的被箍进男人怀里。

慕时琛吻得很急，毫无技巧且粗暴，就算换了个方便的姿势，晨曦渐渐还是觉得没法呼吸了，气急之下，她张嘴就咬，细白的齿磕上他的薄唇，可是他却不觉得疼，反而把这当成了回应，愈发深入缠绵。

……变态啊这是！她做什么了吗？就又让他兽~性大发？

晨曦简直快被气死了，又拿他没辙，只能被他吻得浑身发软，毫无抵抗之力。

好不容易等到他放过她的唇，她已经站都站不稳了，几乎是瘫软在他怀里，气息紊乱而急促，白皙剔透的脸颊绯色遍布。

慕时琛抱着她，低头凝视着她——果然，比起方才平静淡然的她，他更喜欢她这副模样，活色生香，可口动人。

“我不喜欢你刚才说的那番话，似乎把爱情与婚姻完全隔离开，仿佛它们是没法同时存在的两件事。是不是因为我们的婚姻开始的太突兀，所以让你有了这样的认知？嗯？”

长久的亲吻过后，他就像一只餍足的猫，神色慵懒，英俊的眉眼深处仿佛透着浓浓的喜爱，语气温柔的让晨曦心头微颤，她喘着气，一时间竟然说不出来话来。

她的沉默被男人当成了默认。

慕时琛笑了笑，捧着她的脸，微凉的手指细细描摹着她的五官：“虽然我们的开始不是那么美妙，但我会让结局圆满，我会努力去爱你，你也试着来爱我，好么？”

晨曦彻底僵住。

她以为不会有机会从慕时琛嘴里听到“爱”之一字的，没想到……

晨曦睁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试图分辨出他是怀着何种心情说出这些的，可是她根本看不透他，也看不懂他。

他真的要努力去爱她么？

然而爱情不是努力就一定会有的，隔着山与海的人，要怎么相爱？那些为爱努力的人，也未必就会幸福——妈妈和夏夏就是前车之鉴。

晨曦心底藏着那么多的晦暗与否定，却没有对他吐露只言片语。

“好啊，我答应你，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