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很多压力，程锦不想和院长说。

因为院长承担的东西太多了，为她承担的东西也太多了。

她何尝不想和凌宇浩一刀两断，何尝不想说清楚？

可是，说不清楚……

松开小瑞，她拿出斜背包包里的纸巾，替他擦着满是泪痕的小脸。

对院长说：“院长，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您放心吧。我会努力和顾惜分开的，至于我和凌宇浩，我们永远都不可能。”

如果不能和顾惜在一起，她不会和任何男人在一起。

院长叹息一声，“你这又是何必呢？”

小瑞委屈的撅起嘴，擦干的眼泪又被新的取代，“程姐姐，凌叔叔真的没机会了吗？他明明对你那么好。”

程锦拉过小瑞，“是的，没机会！所以你以后时刻记住，不要跟着瞎起哄知道吗？否则程姐姐真的会生气！”

“可是……”

程锦一瞪眼，小瑞接下来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可是凌叔叔长得那么好看，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啊……

小家伙想想心里真是委屈，低下头继续啜泣起来。

厢房门口的台阶上。

顾惜站在凌宇浩身边，面色恭敬。

“没想到凌先生动作这么快，说到做到，大哥去了国外后，父亲仰仗的人只剩下我，现在集团的主动权已经如数掌握在我手里。”

凌宇浩神色晦暗，“那我要恭喜你了？”

顾惜苦笑一声，“恭喜就不必了，血的代价。您放心，答应您的事我会做到。”

“那就好。”

雨水连连，顺着瓦片连成线流淌下来。

凌宇浩已然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转身要走。

“凌先生！”顾惜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微微侧头，“还有事？”

“我能和小锦说两句话吗？就两句，说完我就走。”

转过身，凌宇浩眸色凌厉，“可以啊，不过这次交谈的机会，你准备拿什么和我换？”

“换？”

“就拿你手里百分之十的股权，如何？”

顾惜一怔，他知道，这是凌宇浩在故意刁难他。

他也知道，如果他点头，凌宇浩也一定会将这种看似故意的刁难变成真实。

垂落在腿边的手，狠狠握成了拳头。

他隐忍着，一字一句，“好，我不见了。”

凌宇浩冷笑，“顾惜，程锦一心想着你，可她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对自己越重要的人，越是要有能力才有资格去守护。不让自己变得强大，空有一腔爱意又有什么用？”

说完，他朝凌宇浩所在的方向微微颔首，手臂伸向一旁站着的秦殇。“秦殇，我们走吧。”

“好的少爷。”秦殇立刻上前扶住他，撑起手边的雨伞，一主一仆迅速进入雨雾，直奔门口的车。

翔叔上前来到凌宇浩身后，“先生，您真的打算就这么一路扶持顾惜上位？我觉得，他并不是一个可以值得栽培的人。”

“小锦不爱他的那天，就是他在商圈终止的那天。”

翔叔倒吸一口冷气，看着身边这个高自己一个头，神色冷漠如冬雨的男人，有些心惊。

原来他早有打算。

正厅门口，小瑞一直趴在门上听动静，可惜雨声太大他什么都没听到。

门缝里看到顾惜离开，他转头喊道：“程姐姐！顾叔叔走了！”

程锦猛地站起身，小跑到门外。

雨雾里，顾惜迅速走到跑车前，秦殇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少爷，凌小姐出来了，正站在雨搭子下看您。”

顾惜的脊背猛然僵硬，停顿在原地良久，忍痛道：“但愿我强大起来回头的时候，小锦心里不会真的恨我。”

“什么百分之十的股权，凌先生根本就是故意不想让您和凌小姐见面。”

“谁让他是游戏的主导者，我想玩，就只能遵从他的游戏规则。”

尽管心中有万般不舍，可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他懂，只能强迫自己坐进后车座。

秦殇再次确认，“少爷，我们真的要走吗？”

“走！”

“可凌小姐一直在看您。”

“行了！”顾惜声音颤抖，“以后她的消息你不要带给我，我不想听。”

顾惜摸索着车门把手，用力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