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都奉为佳臬的叶寒当然不敢忘,这一路上最让他在乎的东西,除了那两千块便只剩下这部扔地上都估计没人捡的古老机器了。
电话在响了许久之后终于接通,叶寒隐约听到电话那头一阵噼里啪啦玻璃瓶碎裂的声音,皱了皱眉,刚要问什么事,却听到对面传来一个操着郑家沟方言的声音,他大声骂道:“我操,给我狠狠砸死那个狗日的混蛋!”
叶寒识趣的没有主动触碰接电话人的霉头,对方等了片刻,最后貌似是拿着电话躲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沉声问道:“谁?”
一路上都在揣测电话那头是男是女的叶寒在听到这个低沉的音调之后彻底恍然大悟,联想到叶项东当时似笑非笑的神秘样子之后顿时哭笑不得,敢情这个亲生大哥给自己耍了一记回马枪。他沉默片刻,最后语不惊人死不休:“你个生儿子没屁眼的小犊子,我是你大爷!”
“我操。二哥!”电话那头略微错愕,旋即如同雷劈一般大叫出声,即使隔着电话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叶寒也能猜到那兔崽子此刻肯定因为激动难平而脸颊通红。当初叶寒,叶项东在山沟里到处散播腐朽文化,从小甩着鼻涕屁颠屁颠跟着他的郑秋就是叶寒麾下中毒最深的受害者之一。姓叶的犊子愣是把一个看女生一眼就会脸红的清纯良民调教成隔三差五偷看郑二寡妇洗澡的小色狼。最后三人还在自己搭建的关公庙草草举行了一个结拜仪式。那个时候叶项东就预言这个对整个郑家沟都耍阴招的小子肯定是叶寒最忠实的手下。叶寒不以为然。直到后来这个小子一时叛逆偷了家里几百块出去闯荡,从此杳无音讯之后。叶寒才知道原来自己还真有些惦念这个一笑就有两个酒窝的小屁孩。
“你个犊子,一出门就忘了回家是吧。大哥一直都强调你个兔崽子不是白眼狼,结果**就没有消息。操。”叶寒咬牙切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电话那头一阵慌张,解释道:“大哥不会生气吧。以他那身板我可不敢惹到他啊。二哥你也别急。这不是实在有事走不开吗?在南京混生活不单单要靠肌肉,还要脑子啊......先不扯这些蛋了。今天又他妈有几个犊子来我这里闹事。对方人不少。操,隔三差五就这样,在这么下去都敢朝老子头上拉屎了。妈的,大不了来个玉石俱焚!”
叶寒一阵哑然,不理会郑秋那如同破釜沉舟般的毅力和勇气,沉默片刻,口气平淡问道:“小秋子你先别慌,能拖就拖。有你二哥在什么事都不算事。先把地址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