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刀瞪着眼珠子锁定战局的青年愣是到最后都没挪一下身子,起初以为战斗圈中的那个年轻人迟早会体力不支倒下去的画面没有出现,从始至终那个孤傲如同一匹精瘦豺狼的年轻人没有喊过一次帮手,一把开山刀抡起落下,带起一片惊心动魄的惨叫和飙射的鲜血,给人的感觉怎么都不是一个没文化没本事的穷酸农民形象。
十分钟后没人站得起来,包括一脸狰狞的叶寒都脚跟一软倒了下去,郑秋眼疾手快,猛扑上去一把抱住叶寒。此刻这个鏖战众人的狠辣犊子浑身鲜血,背后支离破碎的刀伤纵横分布,最深的一个口子已经砍断右臂筋脉,白森森的骨头暴露在空气中,恐怖渗人。郑秋红了眼,仿佛死了亲爹亲妈一般的扯开嗓子怒吼道:“给我把这群王八蛋全部剁碎了做成包子,送给他们的爹妈!”
好歹残留几口气的叶寒咳嗽一声,虚弱怒斥道:“你个犊子,出来几年就他妈学会折腾人家父母。熊样。”
听到叶寒大骂的郑秋顿时呼了口气,也没有反驳,掏出一支香烟塞到叶寒嘴里,然后点燃,让叶寒靠着烟草的味道来缓解身体剧痛,扭过头,冲着青年吩咐道:“邵庆,把车开出来,赶紧送寒哥到医院。”
有气无力的叶寒在被人扛上车的时候抬起眼皮看了看惨不忍睹的战场,虚弱道:“秋子,出来混个小本生意,千万别冲动,南京不是郑家沟,稍微吐口痰都讲究一个法律。今天砍了这么多人,你要把他们都送到医院,不过医药费让他们自己出。二哥我什么都不心疼,就心疼那些钱。还有,那个花花绿绿的兔崽子别放了。你自己处理。”
郑秋点了点头。
双腿发软的夏成一个踉跄滚落在地,如同死狗一般满脸冷汗。
两天后。
事情平静解决,平静到让初来乍到的叶寒都不得不佩服郑秋那个犊子的执行力,一张嘴,加上几千块钱,就把十几个混混全部打发到一个小诊所。叶寒靠着医院墙壁,点燃一支烟,陷入深思。说句实话,没心没肺的他从不在乎那些被他砍得没轻没重的混混会不会在路上断了气,只是心疼那封口的几千块钱。只不过用郑秋的话来说就是打发后事,混混撕斗的现象在这几条巷子里屡见不鲜,警察不管,因为都是人渣,顺手砍死几个还能天下太平,尸位素餐的他们只负责处理后事,说白了就是讹钱。几千块足以让一件中等规模的砍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但是不能太过火,绝对不能占着几条街道扰乱治安,否则会蹲局子吃牢饭。所以很少出现那种几百人的大规模火拼。叶寒微眯着眼,似乎刚刚在南京落脚就学到了一点和郑家沟不同的为人处世之道。
这个时候郑秋突然造访,看着半死不活还继续吞云吐雾的叶寒,哭笑不得,顺手将一篮子水果放下,道:“少抽点烟。”
叶寒不理不睬,依然我行我素。
郑秋坐到床头,也不继续劝说,平静道:“二哥,霸王的那些手下已经全部解决。虽然按照那犊子的性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过霸王被你打的几乎断气,一时半会他们不会生什么是非。我手下的那几个兄弟也痊愈的差不多。这里就你伤的最重,等你出院了,就到我那里住着好了。顺便提一声,我手下有四个娱乐场所,一个酒吧,一个台球厅,两个游戏厅,你随便选一个。月底按照其中抽成的百分之十给你当薪水。你看如何?”
“这事你安排就好。”叶寒点点头,沉声问道:“那个小子怎么样了?”
“没杀,不过废了条腿,顺便鼓捣成了哑巴。那家伙没背景,也没家人。那天被弄到地下室之后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自己的痛楚,不过都是瞎编乱造的废话。现在估计在bei京西路天桥下讨饭。”郑秋平静说道。没有一丝负罪感和同情心,这个被道上人称作毒狼的家伙虽然手段和性子还没有达到叶寒那种妖孽级别,不过却还不至于因为感情一时泛滥而对敌人心慈手软。之所以留夏成一条狗命,完全是叶寒那句慎重而行。当然主要还是这个兔崽子没有精虫上脑对自己的女人下手,不然郑秋哪怕顶着再大的风险都要把这小子亲手千刀万剐。
“适可而止就好。项东叮嘱我到大城市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急着见义勇为,当然也不要落井下石,在一旁冷眼旁观就好。适当时候能搭个高台承个顺水人情也没错。总之都要有个度。如果你前几天因为冲动把那些人都弄死。估计不等警察上门,单是那些错综复杂的黑帮人物都能上门把你活活砍死。”叶寒将烟灰抖到一旁的茶杯里,略微沉默,随后慎重道:“你确定对那个霸王的关系网很熟?他只是地头蛇,不是什么隐藏着背景的过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