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跟着莫小兮回到她的住处,安安静静等着这个天真的女孩整理好书本以及一些换洗衣物,还有一个体积庞大的布娃娃,然后拖上那个身体虚弱的中年妇女,径直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前叶寒一直觉得这个郑秋给他安排的这个房间大了点,晚上总是显得空荡荡,缺少一些必要的装饰品,直到两个女人搬进来之后他才发现原来最缺少的是一份如家的温暖氛围。
叶寒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眯眼看着进进出出装扮自己小窝的莫小兮,视线不由自主落在那整整齐齐摆在床头的布娃娃上面,突然很不明白这种城市小女孩的内心世界,是太害怕?还是太寂寞?在思想永不正派的叶寒看来,女人寂寞的潜台词就是男人的伺候和温柔,那种感觉远不是这些布制品能够替代得了。有人说过女人总是逃脱不了毛绒东西的诱惑,脑子里满是肮脏东西的叶寒联想到的不是阿猫阿狗那些动物,而是一种男性特有的器官。
他突然咧开嘴一笑,觉得如果娶一个傻里傻气的漂亮老婆,生几个能跟着他团团转的崽子,也是一个男人上辈子很不容易才能修来的福分。
莫小兮整理好房间,便钻进卧室,不敢出来,她抱着那个从三岁开始就伴随她的布娃娃,突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沙发上那个只要稍微佝偻身子,便会隐匿于人群之中的男人。若是从年龄上面剖析,他还是个少年。
叶寒掐灭烟头,直接出了房门。
回酒吧的路上,叶寒的心思始终沉重,他深知混黑道这档子事一旦沾染上了就进退两难,尤其是当一些麻烦事并非出于自己本意之时,那种感觉简直让叶寒心急如焚。他很清楚自己如今的立足点,顶多只能算一个稍微沾染了些许黑色风气的流氓,远不能定义为牛逼哄哄的黑道人物。所以任何事都要从长计议。否则一不小心擦枪走火,那叶寒估计只有灰溜溜卷铺盖滚出南京的份。
一阵凉风掠过,叶寒一反常态的缩了缩脖子,突然想到和霸王肉搏那一幕场景,虽然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很威风,但在如今拼智商的时代就是傻逼行为。一个枪子就能解决的事,非要大费周章滥用体力,脑袋岂不是让驴踢了?只不过霸王手里有让他妥协的筹码,莫小兮。所以叶寒也只有很无奈的被动一次,否则只身跑到龙潭虎穴这种冒险行为,凡事都喜欢精打细算的叶寒打死都不会去。
关键是这一次的单刀赴会,却拖拽出一大串盘根错节的麻烦事。要是解决不好任何一个关节,足以让叶寒彻底散架。
“妈的。没想到在大城市混,比在郑家沟和那帮匪子斗智斗勇还困难。”叶寒心烦意乱,忍无可忍之下终于破口大骂。这不怪他,生活本来就是个狗娘养的的东西,任谁被生活逼疯了都会产生一系列的暴躁行为。这几乎是肉食动物所共有的通病。虽然在风起云涌的南京,叶寒一个小蝼蚁死命折腾出来的动静可能比芝麻都渺小,在那些势力通天的人物眼里更是连一点水花都漂不起来,但对他自己而言却是致命的,若是处理不好,绝对能活活淹死叶寒这个才在南京扑腾了不久的小蚂蚱。
散了一通火气,冷静下来的叶寒还是回归现实,尽管不情愿,但他还是不得不头皮发炸的考虑一大堆事,比如如何说服霸王手下一大堆资历不高气焰不小的兄弟,让他们乖乖接受现实。另外还要保证不会殃及池鱼干扰到自己的弟兄。等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件一件还好,但一股脑堆砌起来,足够把叶寒清蒸烂炖几百遍。他使劲翻搅着从李宗吾厚黑学偷师来的那点肤浅知识,很想摸索出一点八面来风的活套手段,但无奈只学到一点皮毛,道行尚浅,撑死都镇不住这种场面。
脑细胞一瞬间死了无数,后面还有无数大军前赴后继,叶寒揉了揉太阳穴,最后终于得出一个周旋之计,现在的霸王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死的,即使死,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他必须要去霸王的场子赴一次鸿门宴,让那些头脑发热的小弟搞清楚原委。否则他走在路上看到任何一辆车,车里面司机的视线,仿佛都不怀好意,似乎随时随地都在酝酿着一场精心谋杀。
叶寒不知道他如今的想法已经极度执拗,陷入了一个强迫症的怪圈。二十年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秉性让这个犊子心性纨绔的出奇,任谁都拉不回来。
他走到十字路口,距离酒吧还有五六十米的路长,突然瞥到对面街道一座高大的建筑物,步伐缓缓停下,稍微犹豫,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说句实在话,这座高大建筑物在地大物博的南京几乎没有任何蛰眼的亮点,沉重,古老,甚至有点残破。但却因为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