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女人喜欢笑称白墨之只适合当打手而不是智囊,很通俗易懂的几个字,却把这个男人的一生都囊括定位,而且相当精炼准确。这点白墨之承认,如果放在以前他也不否认自己的确眼拙,但这次,他却打死都不认为是自己眼光差劲。而造就他产生这种腻歪想法的原因,纯粹要归功于车中那位刘杜若钦点的一级保护动物,叶寒。一个地地道道从农村土生土长的野生癞蛤蟆,举手投足间没一丁点成大事者的凛然风范,小心谨慎到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哪怕坐个车都慢慢悠悠,生怕警察叔叔不知道他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白墨之跟在车屁股后面,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拽出叶寒抛到摩托上绝尘而去。白墨之不歧视底层挣扎的小百姓,也不讨厌那些文火慢炖的政界人物,但这个男人,他越端详,越觉得一向喜欢剑走偏锋的刘大小姐这次的确看走了眼。
高自涵将这个玄武党新晋一把手送回住处,临走时看了眼紧跟在叶寒身后的白墨之,意味深长。但绝不是男同之间那种赤裸裸的暧昧挑逗。白墨之双臂环抱在胸前,没注意到这个细节。跟在叶寒一米左右的位置,进了那个算不得太奢华但起码干净的单元楼,叶寒敲敲门,第一眼就看到只穿着一身卡通睡衣的莫小兮,这个没城府没心机的小妮子见到叶寒的时候欢呼雀跃,但看到陌生人就如临大敌,迟疑了三秒,立马脸色羞红如海棠,一溜烟跑回屋里换了件保守的衣服。叶寒扭过头对白墨之微微苦笑,后者耸耸肩,没在意。只是试探性好奇道:“这才来南京多久,你就成家了?”
叶寒嘴角微涩,说了一句话就让没个正经样的白墨之伸出大拇指:“纯属意外。”
莫小兮给二人沏了一壶龙井,是今天刚从超市里花了168块买来的西湖龙井茶叶,她只是个外行,不懂品茶,也不知那包装精致的盒子里有没有掺假,反正就图个吉利。这是莫小兮这种女孩所特有的过人之处,经不起大风大浪的折腾,但对细枝末节都能做到心思细腻一丝不苟。自从搬到叶寒这个狗窝之后不自觉成了家庭主妇,从内到外让这个窝焕然一新,井井有条,甚至在灶台上还摆放了一个土地神的泥塑像,每天按时上三支香。这让叶寒哭笑不得,他是大抵不太热衷于这些事的,每次问这个小妮子,总是换来后者调皮的吐舌头眨眼睛,反正死活都不说这么煞费苦心究竟是什么用意。问了几次得不到回答,叶寒也就不了了之,反正沉溺在初恋爱情里的女人免不了有点迷信,做出什么古怪举动也在情理之中。
白墨之端起茶杯,鼻子凑过去闻了闻,然后一饮而尽,连茶渣都一滴不剩。
“这是什么喝法?”故作高深的叶寒抿了一口茶水,促狭道。他再没文化,也好歹从图书馆老头子那里知道品茶讲究个过程,要慢要缓要细致,否则就辱没了博大精深的茶文化之道,哪怕叶寒之前对茶的知识再空白,也好歹能够装模作样的附庸风雅。
“泉从石出情更洌,茶自峰生味更圆。喝茶最先强调的是水品,这大城市的自来水,有个屁的味道。”白墨之翻了个白眼,直接戳破叶寒那层本就瞎堆砌起来的知识薄膜,让这个好不容易充斥点文化自信的犊子有些尴尬的怔在原地,就连一旁端茶送水的莫小兮也皱了皱精致的小鼻子,简直是同仇敌忾把他排斥在外。深谙处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白墨之心中长叹一声,只得打圆场道:“我就是粗人一个,不懂什么细嚼慢咽的品茶之道。所以喝茶就像喝酒,一饮而尽爽口就行。”
“别,你这么说更让我下不来台。”叶寒最后还是放弃装蒜,喝茶哪有抽烟来的自在,他掏出一支漫天游递给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男人,缩了缩手,却没有拿出那包十块钱的白沙,似乎是怕眼前的男人觉得刺眼,他破天荒也叼了一根五块钱的漫天游,但因为心疼愣是没点燃烟头,百无聊赖之下玩弄着打火机,甩出一连串眼花缭乱的新奇花样。不太喜欢滥用脑力的白墨之注意力更多集中在叶寒的双手上,微微皱眉,那双手布满坚硬如龟壳的厚实老茧,仿佛连子弹都打不穿。这让玩世不恭的白墨之越看越神奇,脸上第二次露出严肃神色,右手夹着烟,腾出左手摩擦着下巴。想不通一件事。一件违背常理的事。大山里的犊子,如果仅仅只会投几杆土制的扎枪,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几乎能和军区长期握枪的老兵相媲美的岁月凭证?
莫小兮坐在叶寒身边,眨巴着玛瑙眸子,时不时暗波流转,如果仔细捕捉就会发现这个妮子的视线也偷偷瞄着叶寒那双大手,但不同于白墨之眼中那惊艳诧异的神采,女孩的眸子里更多是妩媚和羞赧,像是一只稍微撩拨撩拨就不可收拾的发情小野猫。刚破处的女人最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