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泪霜耷拉着脸,第N次地叹息道。原因很简单,她迷路了。
泪霜停下脚步,不禁打量起周遭的环境,鹅卵石的小路蜿蜒曲折,看不到尽头。路旁栽满了高大的柳树,树下的石椅落满了翠绿的柳絮,看起来十分的幽静和安详,却给了泪霜无尽的厌烦。
“这到底是哪?”泪霜愤怒地踹了其中一棵枝叶茂盛的繁华柳树一脚,落叶纷飞,清新的香味扑鼻而来,她恼火地跺跺脚,嘴撅得老高,然后一屁股坐在了石椅上。
这人界也太令人讨厌了吧!
“笨蛋!”一道幽幽的声音从树上传来。泪霜惊讶地抬头,眼睛正好对上了飘落下来的柳叶,在那个小小的缝隙间,她看到了冷酷地坐在树上的羽熙和他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貌似他的心情很好。
突然咻得一下,羽熙拿走了即将落在泪霜眼上的柳叶,接着就坐在石椅上,翘起二郎腿,把玩起手中的柳叶来,眸中的色彩不再是拒人千里,而是暖暖的!
泪霜想起那夜的羽熙,那冰冷的样子令人绝望,特别是当她掉落时,他千古不变的决绝的表情,现在想起来,仍有一股寒意从她的后背窜起。
泪霜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无所谓的态度,微微不解,难道那夜的事他已经忘了吗?还是在他的心中,所有有关自己的事情都是不值得记住的?
“…熙熙,那夜……你还在生气吗?”羽熙侧头看着她欲言又止的痛苦样子,不禁反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生气吗?”
“…嗯?”泪霜歪头冥想了一会,眼睛刹那间闪亮起来道:“我下次一定不会再偷吃东西了!我发誓!熙熙,你原谅我好不好?”
羽熙眸中飘过一丝失望,却仍目不转睛地看着泪霜,那漂亮的棕眸禁闭着,粉嫩的双唇抿成一条微微下垂的曲线,双手紧拽着腰间的纱裙,海蓝色的卷发被风吹得微乱,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
“不行!”羽熙移开了在她身上的视线,语气恢复到昔日般的阴冷。
“为什么呀?”泪霜不解地睁开双眼,看着他精致的侧脸,忽而灵光一闪,屁屁便一点一点地朝他挪近,然后嘻笑着替他捏起肩来,作可怜状道:“那熙熙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呢?”
语罢又加强了手中的力道问:“舒服吗?熙熙?”羽熙的额上刷刷落下几条黑线,语气竟有些变暖:“你在讨好我吗?”泪霜心虚地憨笑几声,极力否认:“怎么可能呢!我可是相当有诚意地请求你的原谅啊!这绝对是真诚的!不信的话,你感觉一下!”
她突然抓住羽熙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处,像解说员在讲解一样说道:“听吧!心跳声这么有规律,怎么可能是虚假的哩!”
“不能让除我之外的男人听你的心跳声!”羽熙的脸很阴沉,该不会她总是用这招来表达自己的真诚吧!
这个笨蛋!泪霜迷迷糊糊地不明所以,却仍将他的话当做圣旨来执行:“嗯,那熙熙原谅我了吧!”
羽熙不语,望着渐渐暗沉下来的天空,嘴角缓缓勾起,眸子里更有不易察觉的欣喜一闪而过。他忽地起身往前走,手挥了挥,示意泪霜跟上,语气也出乎意料地温柔:“天快黑了,该回去了。”
然而紧跟在羽熙身后的泪霜,对于今天羽熙反常的举动并不觉得疑惑不解,反而因他难得的温柔而兴奋地双颊红红,满脑子都是粉色的泡泡在旋转。要是让泪霜知道了等待她的是什么事情,那她岂不得高兴地飞天去了?
此时的影王府里,红灯闪烁,悠扬的乐声飘荡在上空,原先寂静地无人问津的王府,此刻却人群涌动,大门口停了许多华丽的马车,贵人小姐们围成一团,不知在讨论着什么。
泪霜肯定:这绝对是这个王府有史以来最隆重的一天。
泪霜吃惊得扯扯站在前面的羽熙的袖子,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咳咳……你不是很喜欢热闹的环境吗?”他看着前方,没有回头,语气有些怪怪的。
“啊?喜欢是喜欢,可这怎么看都像是成亲啊!难道有人穷到来租咱们的王府去拜堂?”泪霜上前一步,惊叹着门口一个女子发上华丽丽的玉簪子,那簪子上镶着一个可爱的小睡罗汉,罗汉手中的蟠桃引得泪霜口水泛滥!(某尘:这眼睛也太好了吧!羡慕嫉妒恨啊……)羽熙听完她的话后一脸黑线,这王府是那么容易给别人租的吗?而且对象还是一穷人!
羽熙无奈地侧头想说她几句,却被她眸中的痴迷和嘴角丝丝的口水吓住了,然后顺着泪霜的目光看向了那女子,也许视力没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