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舅舅他们打去电话,舅舅一家三口正飞往巴黎参加时尚展览,她生怕自个的情绪过激会让他们徒增担忧,因而在多方调整心情后才又拨通了号码。
仍旧是关机状态,想必还不曾下机吧,她连忙又将婉玗现下情况以短信方式传过去。
一路并不很拥堵,也算很是顺利地进了急救室,她就时刻候在门前,动也不是,坐也不是,真如锅上的蚂蚱,心急如焚。
没多久,蔺子衿与宋秉文也闻讯赶了过来,周翰与子涵是最后到的。
对于宋秉文的到来,她并不意外,可也并未过多追问,因为她的直觉感知,表姐的晕倒是与他有着密切的干系!
她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判断,可尽管如此,医生出门后的言语也使她心头颇是惊讶,“哪位是家属?”
“我!”宋秉文当先走上前去。
那医生抬头望了他一眼,“放心吧,太太和孩子都安然无恙。”
可那时不单宋秉文,满场的人都近乎是傻眼了,太太?孩子?
而医生则一脸鄙夷地望住宋秉文,“怎么?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太太已经怀胎三个月了?”
“三个月......”宋秉文没再回话,只愣着神,轻声重复这三个字。
余下众人则面面相觑,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三个月前正是杂志社的欢迎派对,那时间也与表姐和宋秉文的绯闻风波恰恰吻合,这也意味着宋秉文就是那孩子父亲吗?
“我现在可以进去看她和......孩子吗?”宋秉文终究是发话了。
那医生很漠然地盯视他一眼,说:“可以,不过,她现在最想见的,貌似是一位叫伊语淇的女士。”说着,就径直离开了。
伊语淇率先走进病房中,而宋秉文也很识趣地在外面静候佳音。
推开门,伊语淇就瞧见表姐正抚摸肚子,神色复杂地盯着天花板,那眼神惶惑、迷离,也暗含着一丝窃喜,她也不敢兀自上前惊扰了,就合拢双指扣了扣门板。
“知道你进来了,干嘛?准备瞧我笑话?”表姐不曾打量她,只时刻盯住上方。
她轻轻走在床前,为了取了杯水,递向她,“表姐,这孩子的父亲......”
“不是蔺子衿!”她没好气地打断了她的下文,不待她多问就继续说:“是宋秉文的。”
她轻轻坐于床边,小心将掌心贴在她的小腹上,说:“猜到了。不过。”
“你想问什么?”
“你早就知道自己怀孕了?”
“你感觉呢?”她语气中有几分不悦,“早知就把他打掉了。”
她沉吟良久,才是回应,“看来你是不舍的。”如果真下了狠心,又怎会留到今日呢?想必表姐多半是想把他生下来的,毕竟是一个可爱的小生命啊,不到万不得已时候,谁又能轻易舍弃呢?
表姐终究是察觉到了什么,“你是来当他说客的?”
她确是受了宋秉文的委托,而她答应相帮也确实是晓得他的为人,“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男朋友,但会是一个好丈夫!”
表姐有几分不悦地说:“那你干脆嫁给他算了!”
她终于是晓得为何表姐当初会没来由地抽宋秉文一巴掌了,原是心中攒积了怒气,那是否可以理解,表姐这些时日对她发飙也全然是因所谓的怀孕恐惧症?
她连忙摆手,“如果不想被你打死,我想我会考虑。”
“你敢!”表姐嗔了她一眼后,才很是严肃地说:“我突然想要这个孩子了,但我不想嫁给他。”
她笑说:“可以啊,将来让他跟你姓郑,以你的能力,即便缺少父爱,也能把他抚养成才!”
“伊语淇,你是不是故意和我作对!”
她只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表姐,我哪敢。我无非就是顺着你的想法来说,难道让我说缺少父爱对孩子成长有影响吗?”
这话脱口,表姐沉默了,想必也在慎重地做些思考,良久之后,她才问道:“我爸妈知道了吗?”
“嗯。”
“我就知道......”
“难道你想瞒一辈子?”
表姐很是苦恼,“可我不爱他......”
从表姐的叙述中,她也晓得了事件的原委,原是表姐早在舞会之前就与宋有了接触,而在确认彼此心仪的对象,即她与蔺子衿,实则是惺惺相惜的恋人时,就生出了同病相怜的感觉,也正是在那个共诉心肠的夜间,两人喝的酩酊大醉而发生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