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厚实的帷幕遮住自己高大的身躯。
他看向大殿中央,只见空旷却十分富丽堂皇的太行宫里只有寥寥数人,但所设的酒菜无一不是珍品。
自己的师父一袭庄重的红衣正端坐在高座上,面色如常,一贯冷漠。
而她所接待的竟然就是那个白夜。白夜端坐在下方的桌几后,身侧是他的童仆和几个莲山仆从。他的嘴巴正一开一合地同叶梧桐在讲些什么。
叶秋凝神屏息,只听得他师父道:“白山主,此番秋儿多亏你了,本宫主也没什么好感谢你的,这是莲山珍贵的药材,但请收下。”
若青取出三个小红匣子交给了白夜,白夜转交给自己的童仆。
“宫主,祁山的入山令也十分难得,若下回有什么事找在下,请派人带这块东西来祁山吧。”说着白夜从怀里取出一块不大不小却十分晶莹剔透的玉牌来,让身侧的童仆递交过去。
叶梧桐之前还在想拿什么还给锦云,毕竟那块请白夜下山的祁山令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现今终于有还给锦云的东西了。
“那么本宫主也谢过山主了。”
童仆捧着玉,十分恭谦的模样,走到高座前,递交给叶梧桐。
可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童仆的手中竟然亮出了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叶梧桐的咽喉。饶是叶梧桐反应再快,侧身躲过时,脖子的一侧也被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一时间众人惊呼,而看不见的白夜也闻到了常人还不能闻到的淡淡的血腥味。他知道有人受伤了。
童仆继续冲向叶梧桐,而高座下的众人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再看向高座时,叶秋已站在童仆身后。
童仆的匕首抵着叶梧桐的胸口,而叶秋的木簪子已抵住童仆的脖子,他那如墨的长发因风力飞在三人之间,有些扰人视线。
“为什么要杀我?”叶梧桐漫不经心地开口,白皙的手指抬起缓缓夹住胸前锋利的匕首。然后她看向下方的白夜,此刻白夜已被若白若青刀剑相向。
那童仆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平静得异常:“同白医师无关,放了他。”
“腹背受敌,你有什么资格同我姐谈判?说!你们究竟有什么意图。”这个“你们”指的是眼前的童仆和下方的白夜。叶秋的簪子因手里已经有一些刺入她的脖颈。
“我要杀她和白医师无关,不过即使你们杀了他,我也不会放弃杀了这个女人。”童仆冷冷开口,一改之前沙哑的声音,显露出清亮的女子的声音。
接下来童仆看向叶梧桐,告诉她一个令她绝望的消息。
“夕夜死了。为了还你的杀戮之债,他被人钉死在天崖上。”她是夕夜的徒弟,叶离。叶梧桐忽然就回忆起来了。上次她见到叶离的时候叶离还是一个稚气的小姑娘,如今却是成熟了许多。
友人之死的消息,骤然听得后,一股莫大的悲凉在叶梧桐的心中瞬间爆发。她跌坐回位子上,目光略微迷惘。眼前缓缓浮现三年前一身血的夕夜的模样,她曾好奇,连一个兔子都不敢杀的人这么会有一身血的模样,可他什么也没有告诉她。他不仅不再不敢杀兔子了,现在已经会杀人了。
夕夜,原名唤为夜夕,同夜无歌一样,是她在北溟的回忆,是最后一点过去的真实感。儿少时的逃亡,追杀时的不离,命悬一线的不弃还都历历在目,而今却有人告诉自己他已经死了,还是被人钉杀在悬崖上这么惨烈的死法......
那个用生命保护过她,用生命劝她回头的夕夜竟然死了。她不相信,又怎能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今年夕夜并没有在元宵节那夜找她一起吃酒,她以为他忘了,而却是他已经不能了。
夜夕......夜无歌,他们都死了。
叶梧桐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面容十分哀伤。
叶秋推开同样沉浸在悲伤中难以自拔的叶离,蹲在地上。其面容震惊又无奈,他从未见过姐姐如此的模样。而他也竟然无法做些什么,从姐姐的神情来看,那个叫夕夜的人对她很重要,真的很重要,或许比他还要重要。
虽说活人不用同死人相比,可他仍觉得自己的内心十分失落,因为不仅不能比,还比不了。
恨意积多的叶离不消一刻又卷土重来,手中的匕首此番对准的是叶秋。
而向来懂得如何收敛情绪的叶梧桐快速地从悲伤中自拔出来,推开叶秋直立而起,白皙的手指夹住那匕首,同时牵引着匕首持有者向下放去。
“你爱他?”叶梧桐平淡地问,同时身形快速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