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爷子见赵铁牛来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赵铁牛人如其名,是个耿直而又率真的老实人。
不过,这人却嗜酒如命,一旦发起酒疯,那就是一百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可他又偏偏是赵家村里正的侄子,所以年老爷子就算再不喜欢他,也不得不给他三分面子。
“铁牛啊。”年老爷子满脸堆笑道,“今个儿怎么回来这么早啊?猪肉都卖完了?”
“少和我套近乎。”赵铁牛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年老爷子的话,略带不满地看向了年老太太,“老太太,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打死人可是要偿命的。”
年老太太努了努嘴,她在年家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自然也就没将赵铁牛的话放在心上。
“我们年家管教孩子,关你什么事啊?”年老太太冷着脸反驳道。
“不关我事?”赵铁牛没好气地看了年老太太一眼,“我叔是这里的里正,你在这村子里杀人,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
说完,他还挥了挥手里的杀猪刀,冲着年老太太咧嘴一笑。
年老太太本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可当她看见赵铁牛挥着刀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便立刻心虚了起来。
“你、你别过来。”年老太太连连后退几步,谁知脚下不稳,竟跌在了地上。
而白露也趁着这个机会一溜烟地蹿到了赵铁牛的身后。
她看出来了,这赵铁牛身上的这股子浑劲时能制住那个色厉内荏的年老太太的。
年子富见白露逃了出来,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他朝着白露挥手叫道,“闺女,快到爹这儿来。”
白露看了看年子富一眼,却又垂下了眼眸。
虽说方才的事情不怪年子富,可白露却依然没有办法原谅他。
她不禁有些好奇,当年子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被自己不讲道理的奶奶毒打的时候,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
而年子富见白露不肯理会自己,眼中也随之闪过一抹黯然。
他知道,他的闺女在怪他,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啊。
就算年老太太再不讲理,那她也是自己的亲娘啊。
他总不能为了救自己的闺女,动手打自己的亲娘吧。
年子富用力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无奈。
而此时,赵铁牛正拿着杀猪刀,一步一步地向年老太太逼近。
闻到铁牛身上那股子浓浓的血腥味,年老太太竟吓得当场失禁。
年子华嫌恶地看了年老太太一眼,似是在埋怨自己的娘给自己丢了面子。
“如言,去扶吾娘。”年子华不耐烦地说道。
许氏无法,只好强忍住胃里的恶心,将满身尿骚味的年老太太从地上扶了起来。
“铁牛哥,这可不怪我娘。”许氏用帕子掩住了口鼻,勉强地冲着赵铁牛笑了一笑,“都怪白露这个死丫头,她方才放出话去,说就算是我娘死了她也不会管她的。你说,这小丫头丧不丧良心?这样的丫头,就算留下她日后也是个祸害,我娘没打死她就算是轻的了!”
“你少蒙我了。”赵铁牛不以为然地呛声道,“老三夫妇俩儿最是老实本分了,她们生的闺女又能差到哪去?到是你,一天到晚的啥话都不干,还竟会挑唆。”
“铁牛哥,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相公可是村里唯一的秀才,等他将来做了大官,那我就是官夫人了。我要是现在做了那么多的粗活,将来怎么能配的上相公呢?”
“我呸。”赵铁牛朝着许氏啐了一口,毫不客气地说道,“村里原先的那些秀才早就出去做事了,只有你家这个,到现在都没有个差事。他可不就是村上唯一的秀才了么?”
“噗!”白露、谷雨和文洋听了赵铁牛这话,忍不住就笑出了声来。
到后来,文洋索性捂着肚子,在地上笑得打起了滚来。
他们对这个二伯和二伯母已经不满很久了。
许氏听了这话,当场就气得脸色铁青。
不过,为了保持她的官夫人风范,她还是好声好气地跟赵铁牛解释道,“铁牛哥,咱们就事论事好不好?要不是白露非要退亲,我们家能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么?你知道的,我们年家一向是和和睦睦,父慈子孝的。”
“和和睦睦?父慈子孝?那还不是因为老三家的脾气太好了?要换做旁人,早就……”说到这,赵铁牛忽然皱了皱眉头,“不对,这白露丫头怎么就要退亲了呢?她和谁定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