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她就想到了上辈子最喜欢的一首歌。
远处蔚蓝天空下/涌动着金色的麦浪/就在那里曾是你和我/爱过的地方……
白露这样想着,便忍不住哼唱了起来。
年子富虽然觉得白露有些奇怪,却也没舍得打断,只含笑地看着白露。
只是这二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远处的白沙河上正静静地躺着一叶扁舟。
船上的余璆鸣听见了白露的歌声,瞬间便被晃了心神。
那声音并不算大,可在空无一人的街巷之中,竟显得无比空灵。
我们曾在田野里歌唱/在冬季盼望/却没能等到阳光下/这秋天的景象/就让曾经的誓言飞舞吧/随西风飘扬/就像你柔软的长发/曾芬芳我梦乡……
白露的声音里还带着一抹小女孩的童真,甜得让人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可是,当余璆鸣静下心来之时,竟在白露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悲伤。
那悲伤袅袅婷婷,在余璆鸣的心里结成了千丝万缕。
声止,白露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泪珠。
方才,她好像又想起了杨邱明。
想起一开始,他对她那般好。
又想起最后,他竟真的将她推进了大海。
白露眨了眨眼,又看了一眼漫天的星星,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爹,我们回家吧。”白露为了掩盖住自己哭过的事实,刻意压低了声音。
年子富点了点头,没再说话,牵着白露往家去了。
而余璆鸣却伫立在船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泪眼朦胧中,他仿佛看见了一位女子正款款而来。
那女子轻启朱唇,留下的却是一句“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半晌,余璆鸣才驾着小船离去。
这一夜,余璆鸣辗转难眠。
他翻来覆去,眼前浮现的都是白露那鬼灵精怪的模样。
最后,他索性下床,提笔将脑海中的人像画了出来。
画上的人站在一片芦苇丛中,巧笑嫣然。
看着画中之人,余璆鸣却犹嫌不足。
直到他在画便题下了“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两句诗后,才心满意足地搁下了毛笔。
和余璆鸣不同的是,这一夜,白露睡得无比得沉。
等她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神清气爽,通体舒畅。
当下,她灵光一闪,直奔厨房。
片刻之后,厨房中便传来了一股食物的香味。
原本还在院子里玩的小黑闻见了香味,立刻就冲了进去,摇头摆尾地看着白露。
白露好笑地看了一眼小黑,嗔怒道,“馋嘴。”
小黑不知道白露在说什么,依旧可怜兮兮地冲着白露伸了伸舌头,留下了一大串口水。
白露拿小黑没有办法,只好丢了两块肥肉给它。
可小黑吃了肥肉,却还是意犹未尽地冲着白露叫了两声。
小黑的鼻子灵得厉害,它知道,这香气并不是肥肉的味道。
只不过这一次,白露却没有再理它。
“去去去,还没好呢。”白露朝着小黑挥了挥手,示意它出去。
小黑又叫了两声,见白露不为所动,只好耷拉着脑袋跑了出去。
“馋鬼。”白露又笑了一下,这才用勺子搅了搅锅里的浓汤。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鱼汤面应该是做成了。
先前,她一直觉得自己的鱼汤面少了些什么。
也不知怎地,今日一早,她忽然就想起了或许可以用猪油先将鱼炸一下。
果不其然,这用猪油炸的鱼就是比普通的鱼要香一点儿。
看着锅里翻滚的鱼汤,白露的眼睛笑成了月牙。
先前,她之所以将方子卖给冯记,一是因为她没有太多的本钱,二是因为她没有办法找到足够多的芦粟和牛奶。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她手里的银子加在一起,已经足够她在赵家村开一间不大的铺子了。
赵家村靠河,有的是鱼汤面中所需要的鱼虾和鳝鱼。
年子富和文洋又会捕鱼,所以白露就更不用担心了。
等到她自己开了铺子,有了稳定的收入,她就可以摆脱和冯如风的合作关系了。
白露知道,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地和冯如风划清界限。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