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璆鸣拧眉,疑惑地看向了纪云逸。
那日画舫相会,他不是将话都说清楚了么?
难道,纪云逸并没有将自己的意思转告给纪琳琅?
看着纪琳琅羞涩却又热烈的眼神,余璆鸣久久未言。
他本就不善言辞,更没有办法当真这么多人的面拒绝一个姑娘。
他想了想,信步走出了屋子。
纪云逸和纪琳琅对视了一眼,亦随着余璆鸣一起往庭院中去了。
即便已经开了春,可天气却没有一丝回暖的迹象。
院子里,仅剩的几株红梅依然含苞待放。
纪琳琅站在梅花树下,美得不可方物。
她拢了拢自己的貂裘斗篷,顺着余璆鸣的方向跟了过去。
只见余璆鸣在红梅树下略一停顿,伸手从梅树上摘下了一枝梅花。
带着这枝花,余璆鸣缓缓地走到了泮池旁,悄无声息地将花抛进了水里。
梅花在溪水中央打了个转,随后便往西去了。
紧接着,余璆鸣便又回了房中。
这整串动作一气呵成,看上去竟带着一种行云流水般美感。
可就在这一片静谧之中,纪琳琅竟然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纪琳琅低声呢喃道。
话毕,她的眼中便落下了一滴泪珠。
“妹妹,咱们回去吧。”纪云逸将帕子递给了纪琳琅,轻声道,“余兄的意思,我想你应该也清楚了吧。”
“哥……”纪琳琅抬眸,那蕴满泪水的眼睛里除了有难过,更多的却还是愤怒,“我到底是哪里比不上那个村姑?”
“怎么会呢?”纪云逸见纪琳琅不肯接下自己的帕子,只好亲自替纪琳琅擦了擦眼泪,“妹妹,你放心,爹爹和我一定会为你再寻一门让你满意的亲事的。”
“我不要。”纪琳琅向后退了两步,目光灼灼地看向了纪云逸,“从小到大,我都只喜欢余公子一个人。除了他,我不会嫁给别人的。”
“可是,感情的事情原本就是不能强求的。”纪云逸蹙眉,语气中带了一抹严厉,“余兄的心里,本就没有你。”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纪琳琅摇了摇头,瞳孔渐渐失了焦距,“余公子从小就很照顾我。他教我读书习字,教我弹琴画画,他的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我呢?一定是因为那个村姑,哥,我求求你,求求你帮我除了那个村姑吧。”
“琳琅!你再胡说什么!”纪云逸毫不留情地打断了纪琳琅的话,面色阴沉地说道,“上次你指使绿珠去诬陷别人的事情,我都已经不追究了,难不成你现在还想要了别人的命?我告诉你,爹他一步步走到今天可不容易,我不容许你给我们纪家抹黑。余兄的事情,到此为止。否则,我现在就去求爹给你择一门婚事。”
“哥。”纪琳琅不可置信地看向了纪云逸。
印象里,她的这个哥哥虽然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可他对自己却是十分宠爱。
不管自己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纪云逸总是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自己。
可今天,他不仅没有帮着自己,反而还如此严厉地警告了自己一番。
纪琳琅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不过是想除去一个村姑罢了,怎么就会为纪家抹黑了呢?
可纪琳琅还没来得及开口,纪云逸便已经转身离开了。
看着纪云逸的背影,纪琳琅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
她觉得,自己的哥哥好像一点儿也不想让自己嫁给余璆鸣。
在联想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纪琳琅越发肯定自己的哥哥好像是故意想让自己对余璆鸣死心的。
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哥哥也发现余璆鸣已经移情别恋了?
纪琳琅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把所有的问题都一股脑地推在了白露的身上。
无论如何,她都要尽快地除掉年白露。
只是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冯如风那边怎么迟迟还没有得手呢?
“小姐……”绿珠见纪琳琅不说话来,忙轻声唤了一句,“我们不跟着大少爷一起走么?”
纪琳琅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绿珠一眼,“陷害村姑的事,是你跟大少爷告的密?”
“小姐,这怎么可能啊?”绿珠摇了摇头,慌乱地解释道,“你也知道,大少爷他从来都不会跟家里的丫头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