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白露一眼,没有说话。
而赵天麟则是冲着官爷拱了拱手,并将手里的文书递给了官爷,“余璆鸣和年白露在数月前便已和离,余璆鸣的事情实在牵连不到白露。官爷请看,这是他们二人的和离书。”
官爷先是一愣,随后才试探地问道,“赵知府?您怎么也在这儿?”
纪天翔调任京城后,赵天麟便接任了他的位置,成了通州知府。
作为整个大齐最年轻有为的官爷,京里的官差自然不会不认得。
“这位是我夫人的妹妹。”赵天麟沉声道。
“原来如此。”官差点了点头,随意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和离书,便挥手道,“咱们走吧。”
这年白露身份特殊,早在他来赵家村之前,七皇子、小公主和驸马便已经嘱咐过了,一定要好生照顾白露。
如今,他既得了这和离书,自然不会再为难白露。
没准儿,等他回京以后,还能在皇子和公主的面前讨个赏呢!
可白露却在赵天麟拿出和离书的那一刻便已经彻底傻了。
原来,原来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只有她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一直被余璆鸣蒙在鼓里。
怪不得,怪不得他说什么也不肯带自己一同上京呢!
白露牵了牵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难道在余璆鸣的心里,自己就是这般不堪么?
谷雨见白露许久都不说话,忍不住开口道,“妹,你没事吧?”
“没事,”白露摇了摇头,低声道,“姐、姐夫,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谷雨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赵天麟制止住了。
白露不是那等不冷静的姑娘,她聪慧、机敏,赵天麟相信,就算她没有办法替余璆鸣脱困,也一定不会钻牛角尖,干出什么傻事的。
而这日之后,年白露就总是往后山上跑。
谁也不知道白露到底在做些什么。
年子富和林氏觉得白露可能是想去后山的庙里求求神仙,谷雨则认为白露应该是在怀念她和余璆鸣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不过,谁也没有打扰白露。
他们都希望白露能走日从阴影中走出来,重新便回那个开朗而又活泼的小姑娘。
直到、直到白露去找赵郎中要了砒霜。
这下子,大家再也没有办法淡定了。
他们以为白露是要寻死,便轮流到她家中看着她,不分昼夜。
白露没有办法,只得带着一包东西偷偷地溜出了家门。
正当大家满世界地寻找白露的时候,后山却忽然传来了一阵轰鸣。
在这之后,白露便回家了。
她的脸上灰扑扑的,手上还带着不少伤痕,可精神却已经好多了。
看着白露平安回来,大伙儿这才松了口气。
白露勉强地笑了笑,低声道,“爹,娘,姐,我要上京。”
“可是……”
众人虽然不太放心,却也明白白露的脾气。
若是不让她去,没准儿她还会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来,便也就由着她去了。
只是白露前脚刚走,赵天麟和谷雨就跟了上去。
……
半个月后,疲惫不堪的白露终于抵达京城。
她没有找个地方落脚,也没有去天牢里探视余璆鸣,而是直接背着包袱去了午门外,直闯宫门。
等到赵天麟反应过来想阻止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金銮殿上,有太监匆匆禀报。
“启禀圣上,午门侍卫来报,有人企图闯宫。”
“何人闯宫?”圣上拉长了音调,不怒自威。
“是一女子……说是要为夫家申冤。”
“女子?”圣上饶有兴味地捋了捋胡子,“既如此,那便看她究竟有没有能耐入宫吧。”
要知道,大齐有令,告御状者,不仅要三跪九叩,更要受仗刑、滚钉板,如此,方可得见圣颜一面。
如此苛刻的条件,让不少想要申冤的壮年都望而却步,更别说是一柔弱女子了。
而文洋、任致远在听到此话时,脸色立刻就变了。
如此胆大又固执,除了白露,他们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父皇,”任致远立刻拱手道,“儿臣在民间游历之时,常听百姓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此女却在夫家落难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