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月老,你给我出来,出来啊!”沉寂的夜晚中,雨仙脸色苍白地冲进空无一人的月老庙中,此刻的她,浑身湿透,衣衫凌乱地黏在身上,却是显得异常狼狈,可她,却丝毫不顾,反倒像个疯子一般不停在庙中呼唤着本就不存在的人物。
只是,这般呼喊换来的只是声声寂寥的回音,月老庙除了那道孤寂的身影,便只余淡淡的月光照进,衬着这声无助呼唤,反倒更加悲凉。
“月老,你再不出来,我便拆了你这月老庙!”无计可施的雨仙伸手指着那座冰冷的月老像,可是,无论他怎样威胁,那座泥像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动不动地端坐着,冷眼看着底下人儿的哭喊。
见自己的呼喊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雨仙仰起头,抬眼倔强地看着高坐于上的月老像,闷声道:“你以为你不出现,我就回不去吗?我告诉你,就算是淹死,我也要回去!”
话音刚落,雨仙便想到什么一般,猛地转身离去,却是不愿再去恳求那个冰冷的雕像。
暗夜的雨夜中,一个女子毫不犹豫地奔出月老庙外,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俏影,处于雕像中的月老才缓缓出现,此刻的他,脸上亦是布满了无奈之色:
既已选择这条路,又怎能有后悔放弃的可能?从你穿越生门后,便成了这个时代的人,又怎么可能回得去呢?即使去了银鳞湖,得到的也只能是更深的绝望罢了!
阎王啊阎王,当初同你的交易,而今看来,却不一定是对的。对于所爱之人的性命,你是收还是不收,却是要看你的决定了。所有的一切,他却是不会再插手了。
瓢盆大雨中,雨仙只身一人走进银鳞湖中,漫无目的地在湖中找寻,冰冷的湖水不断冲击着身上肌肤,令她不由自主地打着寒颤,可她却是不愿就此离去,反倒往更深处走去,誓要找到那个通往原来世界的生门。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找不到呢?之前晨雨分明说在月亮的倒影处,为何现在她却回不去了?雨仙的双眼渐渐变得迷离,她发泄般用力拍打着水面,高声呼喊道:
“我真的受不了了!晨雨,帮帮我,就算我求求你好不好,我不想再呆在这个鬼地方了,他都不懂,他什么都不懂,他就只会伤害而已,他根本不会去爱人的,晨雨,帮帮我!”
许是水中寒意的不断侵蚀,本就怀有三月身孕的雨仙逐渐承受不住身上的冰冷,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就连身子,也逐渐沉重起来。似自暴自弃般,雨仙倾身倒于湖中,清澈的湖水伴着凉意从脸颊滑过,她整个人却是完全沉浸在冰冷的水中。
透着湖水,雨仙抬眼看着上空的漆黑,沉重的疲惫感不断压迫而来,可她却毫不在意,也许,这般结束了,也好吧!如此想着,她缓缓闭上双眼,渐渐失了所有的意识。
就在此时,一个微微闪烁的光圈将雨仙整个人包裹起来,伴随着阵阵清风,那个光圈缓缓浮出水面,载着昏迷中的雨仙缓缓飘至湖边。
随着光圈的消散,那抹虚弱的身影顿时落入一个男子怀中,那名男子,仿若是凭空出现一般,毫无征兆,此人,却是曾经帮助翁幻紫来到这个虚无时代的人,亦是月老口中的阎王——晨雨。
此刻的晨雨,全然失了原有的温柔神色,抬手轻抚着那张苍白的俏颜,眼中充满了浓浓的怜惜与哀伤,为何每次见到她时,她总能将自己弄得狼狈不堪,为何,见到她如此脆弱的模样时,他总是一次次地妥协,原本,他不该再出现的,这一切,本就是她该有的磨难!
只是,他终究还是不舍,即使明知是错,他终究还是放不下眼前这个守护了多年的人儿……
最终,晨雨只得轻叹一声,便伸手探向雨仙略微凸起的小腹,面上更是一阵凝重:即使再怎么痛苦,也不该拿腹中孩子开玩笑,若是一个不小心,却是会一尸两命!如此想着,晨雨也只能运起仙力为她护住腹中胎儿,毕竟,这孩子,而今却是她唯一的期盼了!
睡梦中,许是感觉到身上的暖意,雨仙朦胧地睁开双眼,隐约却见一个熟悉脸庞将她紧搂怀中,那温暖的眼神,和煦的面容令她彻底惊醒过来,只见她伸手紧搂着晨雨,心中似找到宣泄口般,竟像个孩子一般哭喊道:
“晨雨,救救我,我好痛啊!为什么那人要如此对我,五年前他将我当做棋子一般无情舍弃,我为那最后深情拼死而来,可他终究还是不懂,真的够了,我什么都给他了,甚至连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都,可他,为何还这般对我,晨雨,难道这就是我执着的结果吗?”
见她这般脆弱的模样,晨雨心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