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本来以为自己看到泽佑的原形之后就会非常厌恶，但是并没有。他现在看到泽佑狐狸的样之后只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喜欢，像是……想抱起来，舍不得伤害，只想好好宠着。

萧暮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太可怕了，他摇了摇头，想把自己这点莫名其妙的心思给驱赶走。

萧暮身抱起了泽佑，打量着泽佑。

“呵，原来这就是你狐狸时候的样子。九条尾巴……还真是名不虚传啊，这九条尾巴看上去还真是……”好看。

后面的两个字是萧暮吞回肚子里的，他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但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说出来。

“来，让我好好看看。”萧暮摸了摸泽佑的毛，一边摸着一边说，“我听柔儿说，我之前被你迷惑，不止是对你，甚至对任何一只狐狸都动不了坏心思。我听柔儿说，她之前想让我猎一只狐狸给她做衣裳，但是我都拒绝了。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为什么会拒绝，但是……现在我失去了记忆，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我也没有了对狐狸的怜悯，那……”

泽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试着挣扎要逃出来。

“别动。”萧暮一把按住泽佑，然后又摸到了泽佑的尾巴。“柔儿说想要做一件披肩，需要的不多，你的一条尾巴就够了。你有九条尾巴，就算是割掉一条也无所谓是吧？”

泽佑的眼神露出惊恐的神情。

泽佑从到了这里之后就没把玉佩戴在身上。那玉佩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可以是伤到萧暮，他在这府上呆着，没有人过来看他，没人过来打扰他。虽然王雨柔有可能会过来，但王雨柔就是一个女人，她不相信自己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他又担心会对萧暮不利，所以他就把玉佩收起来了。

可是现在……

泽佑想着就算萧暮再怎么讨厌他，应该也不至于伤害他，但他现在可能要打自己的脸了。

萧暮抓着他的尾巴，从腰间拿出了一个匕首，手一挥，他的尾巴就被萧暮割下来了。

撕心裂肺。

泽佑不知道还能有什么词来形容他现在的痛苦，他觉得自己八成是要没命了。

这一条尾巴从他身上被割下去，他就散去了五百年的法力。他的身上本来也没多少法力，一下子五百年的就没了，他甚至怀疑自己还有没有可能恢复人形。

不过现在他也来不及多想，因为他已经疼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萧暮手里拿着一条狐狸尾巴，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小狐狸在自己的腿上挣扎，然后一动不动了。

小狐狸的尾巴还在流血，萧暮不知道怎么了，他另一只抓着狐狸尾巴的手竟然无端地颤抖了起来。再然后，他觉得自己的胸口一阵疼，闷闷地疼，他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他想把狐狸放到一边去，然后自己站起来，但是他的头又是一阵剧痛。好像有一些回忆涌了上来，冲得他脑袋生疼。

王雨柔担心地等着萧暮的结果，她担心萧暮最后还是下不去手。不过其实就算萧暮下不去手，对她也没什么影响。她早就知道萧暮的心里有泽佑，就算失去了记忆，那些感情也不会就此消散。所以萧暮不能把尾巴带回来，这应该是很正常的。但如果萧暮真的把泽佑的尾巴带回来了，那就意味着萧暮真的已经忘了泽佑，彻彻底底地忘了。

王雨柔心里盼望着是后者，她希望萧暮已经把泽佑给忘了，只是结果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

“萍儿，你说……你说殿下能不能忘了泽佑？”

“小姐，您应该相信殿下。殿下当时答应您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吗？可见殿下也有这个决心。”

王雨柔苦笑：“就算殿下有这个决心又能怎么样？说不准到了那之后他也下不去手，你说万一他因为这件事受了刺激，再把记忆找回来了，那我岂不是自作自受？”

王雨柔猛然想起之前大夫说虽然不知道萧暮为什么失去记忆，但是也许受到刺激之后记忆还能找回来……这算不算是刺激？

王雨柔的手心开始出汗，如果这算是刺激的话，那她是不是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萍儿见王雨柔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也很担心，王雨柔现在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静静地等着答案。

萧暮的头疼了好一会儿，他的脸色煞白，额头上都是冷汗，疼过了这一阵，才终于平静了下来。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狐狸尾巴，又呆呆地把头转向旁边的小狐狸。

“泽佑……泽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