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做噩梦了，他梦到萧暮要扒了他的皮去给王雨柔做衣裳。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他都分辨不出来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可能就算现在只是做梦，回到现实萧暮照样也要扒了他的皮不是吗？

想着想着泽佑就睡不着了。

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他没想到自己一转头看到的竟然是萧暮。

看到萧暮的一瞬间泽佑也傻了，他先是有些慌，没想到泽佑会躺在他身边，再然后……他觉得这样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小心翼翼地朝着萧暮那看了看，确定萧暮应该是睡着了，又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

泽佑刚一醒过来，萧暮就知道了，但是他没动，他不想惊动泽佑，另外他也确实不知道自己怎么面对泽佑，一想到他自己做的事，他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更别说是泽佑了。

泽佑看萧暮睡的应该很沉，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这来，而且还躺在泽佑身边。他知道这里不是他的房间，他不想搞明白这都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现在想做的就是靠在萧暮的胸口。

他想念萧暮的怀抱，已经想念很久了。

泽佑轻轻地凑了过去，又不停看着萧暮有没有醒过来，然后轻轻地把头靠在萧暮的胸口上，满足地蹭了蹭。

也许只有这时候他才能这么安静地享受这个熟悉的怀抱，至少在萧暮欸恢复记忆之前，或者是在尧煦回来之前都会这样吧。

萧暮就这么一动不动地任由着泽佑抱着，他不忍心打扰泽佑的美好时光，他也知道泽佑想这一天也想很久了。

泽佑静静地在萧暮的胸口上爬了一会儿说：“你恢复记忆了吧？你没睡着，但是你没推开我……如果你没恢复记忆，那你应该会推开我吧？”

萧暮睁开了眼睛，但是没说话。

“我从你的心跳就能听出你是睡着还是醒着……我也能从你的心跳听出你恢复记忆了还是什么都不记得。”泽佑笑了笑说，“看来我这条尾巴被割的也值了，虽然疼得要死，虽然五百年的功力都没了，但如果这样就能让你恢复记忆，我觉得还是值得的。”

“你……恨我吗？”

“不会。这不都是我自己找的么？如果我不坚持留在你身边，那我也不会这样。所以与其恨你一个什么记忆都没有，只能相信你那个时候听到的话的人，我还不如自我反省呢。”

“可是我恨我自己。你本来就很虚弱……”

“但是却把你的记忆换回来了不是吗？光是这一点，我就应该欣慰，而不是抱怨什么。”泽佑又在萧暮的怀里蹭了蹭，“我只是觉得……我本来期待能在人间和你有一场人间的婚礼，但是……可惜那个时候你不喜欢我，反而讨厌我、恨我，所以这个机会没有了。不过没关系，反正也不是很重要。”

萧暮抱住泽佑。

“你还疼吗？漠逸说你会很难受。”

“嗯，不过幸好有你在，现在就好多了。疼还是不疼……心情很重要啊，想到你不记得我，想到你讨厌我，我就很疼。但如果想到你现在恢复了记忆，又记得我了，我就开心的不知道什么是疼。所以啊，我其实很好养。”

“我打算把你留在我身边。北院的环境不好，而且就只有你一个人，你现在伤成这样，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所以我想把你留在我身边。”

“那你的正妃同意了吗？”

“我和她说了，那个时候你是狐狸的样子，我说我担心你变成狐狸乱跑伤人，就想把你留在我身边。本来这是我家，我才是这里的主人，我只是和她说一声而已，并不是要经过她的同意才能这么做。”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可能要一直用狐狸的样子才能在你身边？”

“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而且我也比较轻松，那个样子更适合我养伤。”泽佑顿了顿又说，“那我是不是只能呆在笼子里？我不喜欢……”

“现在只能这样，忍一忍好吗？”

泽佑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一想到这样自己就能留在萧洺身边，他觉得好像这样也很值得。

“你放心，只有在王雨柔来的时候，或是别人来的时候、我不在的时候才这样。”

“可是你不在的时候如果把我关起来，万一又人要对我不利怎么办？”

泽佑这个问题还真把萧暮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