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快来人啊!”
上楼喊乔兮吃饭的佣人看着浴室门口漫出的血水,开始大喊。
诺大的金丝楠木大床上躺着刚从医院抢救回来的乔兮,她面白如纸,脆弱的像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床边蹲着一众家里的女佣,就是没见梁知逸的影子。
他肯定还在哪风流快活,或者他接到了消息,也觉得没必要回来。
到时侯造个长期抑郁自杀离世的新闻,他好真正的掌握乔氏。
把它完完全全的变成梁氏,不只是更名换员工而已。
梁氏总会“爷,抢救回来了,医生说再晚十分钟怕是就没救了。”
斌仔匆忙来报,梁知逸听了面无表情。手里的打火机点燃又熄灭,忽明忽暗的火光衬的他五官线条更是精美。
深邃的明眸,挺直的鼻梁,浅浅的酒窝。
可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又在盘算着什么。
他何时是生气,何时是高兴,没人参得透。
跟在他身边多年的斌仔也参不透,就像他现在明明是心疼的模样,却说:“把最先发现的佣人开了,多给乔兮十分钟不行吗,免的以后还得划一刀。”
然后拿出纸笔认真的画了张图叫斌仔带回去。
是人体结构图,他特意批注了哪里是一刀致命的地方,还在脖颈的地方写上,“这里千万不要,死相会很难看。”
斌仔也听话的把纸拿了回去,给刚苏醒的乔兮看了一眼。
乔兮看着这细致的画工,再看看他刚劲有力的字体,用力的攥着被套的手,渗出了血丝染红了新换的纱布。
乔兮的眸极冷,看向斌仔:“你们不怕遭天谴吗。”
现在正值盛夏,斌仔被乔兮的目光注视着,全身都泛起了寒意。
斌仔眼前的乔兮,毫无生气发丝凌乱,可是仍美的凄离,让人心疼的美。
手上的伤愈合结痂,可还是在白玉一样的手腕上留下了狰狞的疤痕,弯弯曲曲的像条蜈蚣。
经历了这一次自杀,乔兮更加寡言少语。
油画不画了,琴也不弹了,就是常常一人仰天发呆。
她想家了,她该听父亲的话啊。
果然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乔兮正在房里准备入睡,就听见一群莺莺燕燕的嗲声,梁知逸揽着女人进来。
乔兮面无表情的合上书本,下了床。
以前她会和梁知逸争吵不愿让出房间,现在她不会了。
乔兮身上淡淡的清香从梁知逸身边飘过,她留下一声清冷的的声音:“以后,别再带到家里来。”
梁知逸对自杀后的乔兮,明显很不满意,看不到她伤心狰狞的模样,心上一整失落。
而那清香彻底消失在空气里的时候,他更觉得怅然若失。
梁知逸抓起乔兮睡过的枕头嗅了嗅,嘴角扬起的笑无疑是幸福的。
两个女人互相看看,这下她们是不是该走了。
可下一秒,梁知逸就走出了房门,把枕头抛向了正捧着书下楼的乔兮,枕头落在乔兮脚前。
“把你的臭枕头带走。”
乔兮听了这声吼,没有回头,俯下身子捡起了枕头。
留给梁知逸一个清冷绝丽的背影,梁知逸扶着栏杆看着乔兮的身影消失。重重的拍了拍栏杆,然后畅快的笑着走回了房里,继续自己的温柔乡。
再到后来,乔兮干脆不回房睡了,她选择呆在花房。
搬了张白色的铁艺花床,就在这花房里过起了自己的日子。
可半月后,梁知逸没有如她的意,找了一堆工人来要拆花房。
乔兮也没有阻拦,捧着一盆最爱的兰花走出了花房。
与世无争的骄傲,无与伦比的美丽身影,让拆迁工人明显忘了自己是来拆房子的。
乔兮已经有半月没走进大宅,一进门就看见主厅的钢琴,像她爱情的墓碑一样促立在那。
而她自动忽视了站在门口的梁知逸,却在擦肩而过时被梁知逸一把抓住了手腕:“玉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