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逸的脾气比天气还莫测,心情好的时候甚至帮乔兮洗脚,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带一群女人回来气乔兮。
而这玫瑰花乔兮就不知道了,只嘲着他还能捧着玫瑰跪下求婚不成。
扑通,他还真跪了。
乔兮吓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你干嘛。”
梁知逸笑了下:“先把花拿着,我好拿别的东西出来。”
乔兮并未感觉是好事,不过还是把花接过捧在手里。
“新年新气象啊,我把乔氏彻彻底底由内而外的变成了我的梁氏,现在我特地来感谢我的老婆啊,一脸的旺父像。”
梁知逸说着,掏出了一枚钻戒,乔兮毫不犹豫的抽回了手。
“举头三尺有神明,打雷闪电的时候你躲着点。”
乔兮将玫瑰砸向了不远处的钢琴上,花瓣撒了一地,也落满了琴面。
鲜艳的玫瑰花瓣并没有渲染出浪漫的气氛,倒更像一地腥红的血。
梁知逸笑了笑,露出两个酒窝,随后不由分说的拽着乔兮的长发,咬着后牙,满身戾气:“你们乔家难道就不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吗,我们是臭气相同的人,谁也不单纯。”
乔兮吃痛闷呵一声,被迫仰着头,精致的凤眼对上梁知逸的狼眸:“没人能和你臭气相同,你个恶魔。”
梁知逸看着这张扭曲却依旧美丽的脸,原本面目可憎的面孔又转成了笑脸:“大过年的,又找我吵架。”
电视上的主持人开始倒数,然后一声欢呼,2000年到了。
乔兮的手握着沙发上雕刻的麒麟头,抑制着自己想掐上梁知逸脖颈的冲动。
而梁知逸的长腿正搭在茶几上,慵懒的姿势,漆黑深邃如海的眸。
嘴角亲切的笑意更像刚刚的争吵从未发生过一样,恶魔的脾性你永远无法洞悉。
乔氏真的毁了,乔兮的身子渐渐无力。
她好累,那是祖祖辈辈打拼下的乔家基业,现在真的姓梁了。
乔兮摘下手上的玉镯,抛向梁知逸身边的石壁上。
镯子清脆的一声响,碎成两半,落到了梁知逸脚边。
梁知逸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然后来了一声长叹:“哎呀,刚说你旺夫,现在又这么败家,你叫我拿你这个怪脾气的大小姐如何是好。”
乔兮走上阶梯,眼神越来越无望,越来越黑暗,步伐越来越沉重。
乔兮倦在大理石面上,抱着自己的双膝,开始嘤嘤的哭。
“爸爸,乔兮做错了,不该不听您的话,乔兮错了。”
乔兮反复重复着这句话,她在极度忏悔,她真的看错人了。
窗外跨年烟火绚烂,诺大的屋内一片死寂。
第二早,梁知逸还饶有兴致的硬拽着乔兮去看花市。
拥挤的花市大街,梁知逸把乔兮紧紧揽在身边,他的肩膀很宽像能撑起天地一样。
“你喜欢什么花?”
梁知逸问了句,乔兮闷声答了一句:“兰花。”
梁知逸哦了一声,走到了一束兰花前:“最近刚认识一个大学生,和你很像,也爱弹琴画画的,明天她生日,我还真不知该送什么,文化人的品味估计也相同。”
乔兮看着他挑选花时的神情,好像真的很用心。
“那你慢慢选。”
乔兮留下一句话,然后混进拥挤的人群里,随波逐流的走着像个孤魂,美丽的孤魂。
兰花,梁知逸何尝不知道她喜欢的是兰花,追她的时候他连她的课程表都能背下来,连她喜欢喝半奶多糖的咖啡他也知道,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喜欢兰花?
他就是故意想用这些来羞辱,想看着乔兮伤心落泪。
男人的凉薄乔兮在梁知逸身上得到了更深刻的了解,而她也在一日日煎熬的生活里,失了力气。
她在花市游荡着,看着一对对恩爱的情侣,甜蜜的夫妻这些她都不羡慕。
她只羡慕头发花白,却依旧能牵手来逛花市的老人。
在停车场,乔兮见到了梁知逸,他的手里捧着两束兰花。
看着乔兮走到车边,便伸出了一束白玉兰:“又吃醋啊。”梁知逸的神情,像真的在哄妻子一样。
乔兮没有伸手去接那束花,只是低着头瞟了一眼:“你不需要刻意用这些来伤我,我喜欢的东西已经全变了。”
乔兮越过梁知逸,上了车。
她感觉好累,是由内而外的累,紧了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