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开进了一个很普通的居民区,外面雨也停了。
车停稳之后我就下车了,其实我不是要走,走也不知道往哪里走,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陈识也跟着出来了,还是和刚刚一样,做的一个动作就是抱住我,只是这一次抱的力度刚刚好,趴在他怀里,甚至很舒服。
只是这一次,他终于开口和我说了第一句话。他摸着我的头发,摆正我的脸让我看着他,然后他说,“向西对不起。”
我猜不到他会在见面的时候第一句和我说的是这样的话,所以我楞了愣。
陈识趁机亲了我的嘴巴,嘴唇软软的凉凉的贴在一起。我被他亲的很晕,可能是思绪还被困在刚刚的那句话里,陈识就一直亲,亲到我快要不能呼吸了,侧过脸躲开他。
陈识说他有话要和我说,我没有回答,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点。特激烈的吵一架,或者给他一巴掌转头就走那是年轻小姑娘才做的事儿,换做几年前我可能也会这样,但现在我明白,我们需要彻彻底底的说清一次,所以他说我听。
我们回到车上,陈识又说了一次对不起,我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他一眼,他一直低着头垂着眼皮好像在思考什么。
就那样等啊等的,过了几分钟之后他可能是想明白了,才转过头很认真的说,“向西我们走吧。”
我愣一下,硬是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陈识又重复一遍,“我想清楚了,我们走吧,换一个地方。”他又把手放在我的手上轻轻握住,“我错了,向西你和我走吧,我不能和你分开,这个孩子就是我的,我想要你,我也想要他。”
陈识这么说我是不可能很快反应过来的,我能做的最简单的反应就是哭。好像怀孕之后精神就变的很脆弱,稍微有一点事情我就会想哭。而我又觉得,陈识对我说的这一番话肯定不能算是小事。我很在意,说不清是幸福的还是难过的。
那一句话,我也没有答应和拒绝,因为我已经哭的要说不出话了。
陈识还是和许多年前一样哄着我,让我不要哭了。就像我们还上大学的时候,一幕一幕的,我就想起好多我们的曾经。
人生能有多少个七年啊,更何况认识陈识之前的那几个七年我都还来不及懂感情,他的出现,分明是霸占我的这辈子最容易感情泛滥也最难以忘记的七年。他说一句话,就能把以前的全部全部都带着我回忆一遍。
我一直没说话,陈识可能以为我答应了,可能以为我是感动的在哭。
其实我是动摇了一下,心动了一下。我爱他,怎么可能不心动呢。陈识又和我说了好多好多,大体意思是我们离开,他也不想当什么明星了,他愿意就做个音乐老师,然后我们就过一辈子,一辈子也不分开,那些关于幸福的描述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么轻飘飘的不实际的了,从他每一个字里我都能听出认真。
我特别相信,陈识可以说到做到。
可我们回不去了,人生已经被送上了不同的轨道。我特别能理解陈识知道我怀孕时候不能接受的心情,而我也明白这是许易的孩子,我没有去剥夺他们在一起的权利。
还有,我和许易已经领证了,虽然还没摆酒,但已经是实际意义上的婚姻关系了。
当我拒绝之后陈识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他沉默了一下,再点头。
其实陈识也想的很通透了,从他来的时候就没想过勉强,他是舍不得勉强我。
我心里还是难受,陈识也难受。他送我回家,和来的路上一样安静。我下车的时候他说,“我们真的……”
我笑了下,轻轻摇头,假装得很洒脱。
他说,“那祝你们幸福,婚礼我就不去了。”
我说,“谢谢。”
实际上我从转身的那一刻又开始哭。
我为什么要这样哭个没完,可能因为我矫情吧,但是说的难听点儿,一个很亲近的人突然死了会不会一直哭,会不会想到就哭。陈识没死,我们这样分手了也比死个人要好很多很多,可我们这次真的完了,没有以后了,能不哭么。
但我也明白,这是我最后一次为这件事哭了。
可能是折腾的太累了,我睡了一个好觉。可能陈识也会睡一个好觉,我不是他人生的全部,没有我他依然还有要拼命去努力的事情。
我们,都该想明白,都该好好过了。
2008年8月8日,北京奥运。
2008年8月8日,我和许易举行婚礼。
教堂里,神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