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依然没有找到卓雪蝶。我急得头发都快赶上小李了,三千丈的白发啊,五千尺的愁绪哪。不得已,我只好让小卤子去找残花,自己则坐在一家名为“倾心院”的青楼前等。
“哟,这位爷,您不进去坐坐?”青楼的老鸨走出来,笑脸相迎。
我挥挥手,不耐烦地说:“去,没看到爷正愁着吗?”
谁知老鸨居然笑起来了,说:“这位爷,您真爱说笑话,来这儿的哪个恩客不是为了个愁字呢?愁娘子不够美,愁官职不够亮堂,愁没钱没田,愁……”
“老子是愁找不着娘子。”我说。
老鸨跟着蹲下来,说:“我说这位爷,您要是想赎我倾心院的姑娘,那可是找错地方了,我这儿的姑娘个个是貌美如花才艺双全,要让您给赎了,我不是亏大发了?”
我鄙夷地看着她,说:“大妈,话说清楚,谁要赎你们这儿的姑娘了?”我往里探了两眼,更加不屑了,“就那点姿色?哈!还是给你留着自己看吧。”
老鸨气歪了鼻子,牙齿咬得咯咯响,却没敢骂出来,拿鼻子哼了我一声,扭着屁股就走,招呼其他客人去了:“哟,这位爷,您好面生啊,是第一次来吧?小翠啊,赶紧给妈妈好生招待着……呀!裴老爷,您今儿个怎么来了?来来来,里边请……”
我唉声叹气地坐着,瞅着天上的星星,心中更加着急了,哀叹之声也因此越来越响。
“我说这位爷,您是不是存心跟我们倾心院过不去呢?我这边开门大吉的,你在那儿乱叹什么气?找我晦气不是?”那老鸨听到我的声音,冲出来,劈头盖脸质问。
我白了“倾心院”三个大字一眼,说:“就你这破店,送给我都不要。”
“哈!”老鸨变了脸色,说,“感情是来砸场的呀?好,龟奴!龟奴!给老娘把这小子教训够了!”
“是。”冲出来几个龟奴,手持竹棍,放在手里一上一下敲打着自己的掌心,阴笑着走向我。
“大姐,我今天没心情跟你玩。”我垂头丧气地说。
“你没心情?老娘比你还没心情!给我打!用力地狠狠地打!”老鸨毫不留情地说。
我刚抬头,就看到几十棍子砸下来,我来不及挡,就砸在了我脸上。我“啊”一声惨叫,连滚带爬逃出那个被他们围殴的圈子,躲在一边揉我的脸,心疼得直掉眼泪:“完了完了,全身上下也就这一卖点,毁了以后我靠什么吃饭?”
“呼呀,累死我了。”
“大哥,那小子……不在这儿?”
“大哥,我们打了半天自己人……”
“什么?一帮饭桶!那小子在哪儿?”
“在那儿!”
我猛一回头,看到几个棍子挥舞着人……不是,几个人挥舞着棍子跑过来,我惨呼着“还来”站起来全力冲刺。
虽然我的轻功不错,但现在我为了揉我的脸,以及刚才蹲的时间太长脚麻了,因此比那几个家伙快不了多少,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了,我的脸要遭受第二次毁容了,只见一个黑衣大侠从天而降,把剑刷刷刷几下就把那些人的裤子刺穿了。然后,我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春光外泄,“啊”地尖叫过后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灰尘在阳光下翩翩起舞。我佩服地拱手作揖:“这位大侠好厉害,小弟着实佩服,佩服至极。”
黑衣大侠扯下面巾,露出残花那张熟悉的脸。
我堆笑的脸蓦然转淡,道:“旋王爷何时做了江湖上救弱惩强的大侠了?”
残花说:“我听小卤子说了,知道你还在找蝶夫人,所以想来告诉你,旋王府要找一个人是轻而易举,你跟我回去坐着,我能保证天亮之前找到蝶夫人。”
“这么厉害?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挑挑眉,转身离去。
残花跟上我,问:“你真的可以保护素丽吗?”
我扭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只要你帮我找到蝶夫人,我会像保护我的生命一样保护她。”
残花蹙眉:“为什么?明明要找到蝶夫人不只我一种办法,而你也最讨厌被别人拿捏在手里,为什么还要答应?”
我巨郁闷。皇家的种是不是都是这么犯贱的啊?帮他还不好,还要嫌东嫌西。我说:“因为你会相信我,我会把韩素丽当成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她。
“就这么简单?”残花开始不相信起来。
我郑重地点头,表示我没有骗他。我的确会把她当成我的生命来保护她,可是我也没说我就对自己的生命很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