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我伸了个懒腰清醒了，从树后走出来，一进冷宫，就闻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腥甜味。蜡烛已经熄灭，我再往里走了两步，不忍地看到，红床上的三个人。两个小厮还趴在高皇后的身上，一上一下，横过高皇后躺着。不知是不是还意犹未尽，手脚不时抖动，摩擦着高皇后的皮肤，舌头也耷拉在一边舔舐着，满脸淫糜之色。看着看着，我险些吐了出来，朦胧之中，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云皇后，泪糊住了眼，看不清面前的路，我一抬脚，就踢翻了旁边的凳子，惊醒了疲惫至极的三个人。想来昨晚是运动了一夜。

两小厮连忙套上衣服，衣冠不整地从床上滚下来，看到我，害怕地低下头去行礼。到底还是后怕的，尽管过程很享受。我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皇上应该正在赶过来了，高皇后中的迷药和媚药这会儿应该还残留一些没有解消，若是皇上看到这两个人，说不定反悔了，倒咬我们一口。那时候可真是偷鸡不着反蚀把米了。

其中一个小厮转过头来，唯唯诺诺地问：“大人，赏银……”

我不屑地冷笑一声，说：“自然会有人给你们送来。”说完，我却又同情地看了他们一眼，皇上岂能容忍知情的闲杂人活着？恐怕这两人还没有回到流野的寝殿，就被秘密处理掉了。唉，流野接纳的第一班奴才就这么“为财死”了。

两小厮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会成为牺牲品，兴高采烈地离去。他们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炫耀昨晚上的事情吧？哪怕不是光明正大的，私底下总会和亲近的人提及一两声，毕竟对方是皇后。

高皇后全身赤裸，整具身体一览无遗，身上到处是可怕的淤青，可见那两人用力的程度至深。她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喃喃地说：“我早该知道的……却因为心虚着了道……沈锦陌，我不得不承认，你很会揣摩人的心思。”她不再自称本宫，想是昨宵一过，她就知道，大势已过，她和云皇后走上了同一条路。

我负手而立，道：“你当然无法不承认了。高皇后，如果有一天你能翻身，再对付一个人的时候，最好先查清楚那个人的来历和特长。不过我想你就是想查我，也是无从查起。”

高皇后歪过头，眼里迸射的恶毒让我不寒而栗，我想就是隔了几个世纪，可能也忘不了这双如蛇如蝎的眼睛，那恨意，只怕就是翻了江倒了海也不足以解千分之一。做了这样残忍的事情，虽然她是罪有应得，但是冤冤相报何时了？说不定哪天我也罪有应得的来一下……我尽力催眠自己，也用仇视的眼光瞪她：“我本来只想吓吓你的，谁让你对云皇后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不过是想以怨报怨，把你对别人做的悉数奉还给你罢了，你没有资格恨我。”

高皇后到底是精明的老狐狸，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抓住重点问：“云姐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了她要如此对我？”

我黯然失色，想起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容颜。

高皇后嘲笑道：“不会云姐，也是你的人吧？传言沈大人男女皆受，身边美男美人无数，云姐姿颜惊为天人，若不是天生哑疾，只怕皇上早对她宠爱有加，又怎么会给我可趁之机？沈大人不会也因为云姐的哑疾，才任由她进宫的吧？”

怒焰高涨，我上去就是两巴掌，直把高皇后的脸打肿了，一条血丝挂下。我扭曲着脸，面色狰狞地瞪着她，声音如同冰窖毫无感情：“别再让我听到任何一句诋毁她的话，否则我会让你更后悔。”

“哈哈哈……”高皇后大笑，“被我言中，恼羞成怒了？原来你也有失去镇定的一天。怎么不继续装傻充愣？你不是最拿手的吗？假装怕死，假装自私，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怕那几个饭桶还不知道吧？”

“你闭嘴！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已经失宠的皇后教训！高皇后，你要找的那两本小册子，应该是一个记录官偷偷记录了你和云皇后之间所有的事情吧？所以你急着要找到它们，要毁掉它们，以免将来被谁利用了，是吧？你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从你们绑走我，到我逃生，再到你们看到我若无其事，以为我不会报复？春儿背叛你，于是你就杀了她，顺便警告我最好乖乖将两本小册子交出来。但是没想到我不为所动，因此你起了疑，再细查了一遍，才相信那两本小册子真的不在我手上。可是你料想不到，我却从残花手中带回了那两本小册子，一直藏在身上。你用战迹涯的命要挟秀姑娘接近我，查探口风，可是却想不到秀姑娘看到我于心不忍，又因为相信战迹涯不会那么容易被你所俘，所以假装买了两扎菜逃走了。你这么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怎么会容忍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