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看着他走进去的时候比了个奇怪的手势,那手势有点像占卜书上记载的占卜术,但又不尽相同,前者蜷起来的是食指和拇指,后者则是中指和拇指,仔细想了想,觉得它又很像是在炫耀沈锦陌的得意,再深入细致地想了想,还可能是求救的信号……想来想去想不通的老头已经忘记他的任务了,而是蹲在树上研究起沈锦陌最后留下的手势。
话说沈锦陌跟着张峰走进弥陀派的大门以后,就直奔后院的下人房,张峰找了一套家丁的衣服给他换上,然后殷殷嘱咐他不可乱走,早点休息。沈锦陌拼命乖巧地点头,甚至还作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打了个哈欠扑到床上,张峰怜爱地看了他几眼走出去,还顺带把门关上。
还好这个下人房的人都出去巡逻去了,沈锦陌眨眨眼,完全清醒过来,跑到门口,打开一条缝朝外面看去,似乎那些守卫巡逻的地方集中在靠近围墙的地方,反正他眯着眼看了半天没有看到半个人,倒是他的脸因为长期扭曲而有些酸痛。
“真是天助我也啊!连老天都被可爱迷人的我征服了,什么事都让我走那么顺利,看来我征服天下美人的愿望指日可待了,哈哈哈!”想到征服天下美人,就想到了残花,沈锦陌身体里的某个小东西咚咚咚狂跳了三下,然后寂寞和难过的滋味开始在心底发酵。
“还想着他干嘛呢?总有一天玩累了就会回来的。”沈锦陌落寞地对自己说。
他从来没有来过弥陀派,里面的小径错综复杂,每走一分钟就有一条到三条不等的岔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走走哪里,只知道凭着感觉随便摸索,并且乐观地想自己现在穿着小厮的衣服,而且又没有人认识他,最多主人家看到他觉得他面生,实在出事了那个大哥还会帮他解决,他的确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嘿!呀!哎!吼!”
左耳朵动了动,自觉接受来自同方向的声音。沈锦陌一想终于找到个问路的人,头脑一热朝着那个传来声音的地方跑过去,等跑到那里看到那张熟悉的仇恨的脸孔的时候,想要收脚已经来不及了,最后他保持着一只脚跨了一半停在半空,另一只脚努力支撑整个身体,一双手因为跑步的惯性一前一后弯曲地停在半空,变成了一座晃悠悠的活人雕塑。
“有事吗?咳咳。”朴峰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一开口就伴随着一阵咳嗽声。
沈锦陌飞快地转动脑子,身体比心里的反应速度快上一倍,已经跪下了,一边还习惯性地挂上谄媚的笑,求饶说:“不知道朴庄主在这里练功,小的无意闯入,还请朴庄主莫要怪罪,不然被掌门知道,一定会重罚我的。朴庄主大人大量,求求您放过小的吧。”
朴峰答非所求,问:“你在这儿看到了什么?”
这场景真熟悉。可不是吗?第一次看到流野的时候,他就这么问的,自己当时怎么回答来的?沈锦陌迷糊地伸出爪子抓抓脸。
朴峰表现出难得的耐性等着他。
“朴庄主在这里……运动?”沈锦陌小心翼翼地问。
朴峰一掌挥向旁边的树木,那棵树上立刻就出现了一个黑黑的掌印,然后他挑眉冷笑着问:“你看我像在这儿运动吗?”
“啊!”沈锦陌跳起来,一脸高兴地说,“原来你是要我说你在这儿练功啊,你早说明白点我不就懂了?既然朴庄主在这里练功,想必是为了明天的武林大会做准备,那小的就不打扰朴庄主了,朴庄主加油,小的明天场上一定为你呐喊助威。”然后一百八十度后转,立正稍息正步走。
“站住!”朴峰喝道。
沈锦陌立刻拉下了脸,苦笑着转过头来说:“朴庄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朴峰固执地问:“你在这儿到底看到了什么?”
沈锦陌愣愣地看着他那双阴险的眼睛,那眼睛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再明显不过:你要是敢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我就把你挫骨扬灰。可是刚才不是他让自己这么说的吗?这人还真是自相矛盾的典型代表。沈锦陌无力地说:“请朴庄主放心,小的在这里什么也没有看到。”
朴峰的怒气已经开始回升了,咬牙切齿地说:“难道你一个弥陀派的小斯竟然是睁眼瞎子,连本庄主这么大个活人站在这里都没看到?”
沈锦陌的脾气也快被磨完了。这个吃喝嫖赌家的老三会不会太嚣张太难伺候了?他说要自己说出去,然后又不准自己说出去,接着又要自己说出去,到底是个什么理儿?矛盾到这个地步天上地下还能再找出第二个来吗?沈锦陌尽量克制自己的愤怒,低声下气地说:“请朴庄主明示,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