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陀派其实还算大,至少走了没多少路沈锦陌的脚就酸得不行,而看看前面,似乎还有更大的地方等着他去逛,懒人沈锦陌很自觉地放弃了继续探险,靠在树旁休息。
“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二个风流歌跑出来把自己迷得七荤八素……”沈锦陌自言自语。
“哇!”他刚说完,耳边就传来了凄厉的哭喊。
沈锦陌一个机灵,人已经挂在树上了:“又来?”
只是这回,他听不到说话的声音,只有那个哭声一直断断续续地在他的耳边纠缠,魔音穿耳的感觉就是这样,听到的声音像是吊钢丝,在耳朵里不停地拉扯“吱咕吱咕吱咕”,一直到你受不了崩溃为止。
听得久了沈锦陌也就麻木了,剩下的只有愤怒,崩溃前夕的愤怒,一把怒火烧得他的肚子哔哔啵啵作响,循着声音的源头,沈锦陌走进了一座阴森森的小院子,那院子似乎是个废弃的柴房,外面堆满了七零八落的木柴,散发腐烂的味道,有一棵树一口井,除此之外再无别物,声音就是从里面传来的。
沈锦陌咽了口口水,胆怯细胞在这一刻开始活跃,他退了三步,看着柴扉,吓得牙齿直哆嗦,发出“得得得”的声音:“这不会……是真的鬼屋吧?”
丰富的联想开始作祟:放空虽然是弥陀派的掌门,又是个年过半百的和尚,却戒不了女色,一次深夜强抢了一个民女回来,那民女抵死不从,但是放空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圈圈叉叉了她以后,又怕她说出去,就把她关在这座废弃的柴院里进行人道折磨,直到那民女受不住投井自杀,死的时候肚子里有个已然成形的孩子,然后母子两成了冤魂,因为是自杀,所以没办法走出这个柴院,放空也从她死了以后就再也没踏进这里,于是每天晚上,住的近的下人就会听到凄厉的哭声,开始还会吓得屁滚尿流求天拜地,久而久之也习惯了,便再也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了,直到自己听到哭声一时愤怒走了进来,说不定那女鬼是肚子饿了,所以引自己过来的……
“哇!”
“哇!”
沈锦陌的尖叫盖过了突如其来的哭声,然后是一片死寂。
沈锦陌死死地盯着那道柴扉,脸色发白,眼里是化不开的恐惧,泪水已经蓄满眼眶,随时有掉落的可能,他的脚慢慢地发软,本来打算那道柴扉一开他就立刻掉头跑,不管跑不跑得出去柴院有没有被女鬼下结界,他都要跑!跑!跑!可是现在,连走都不知道是不是个问题。
“吱嘎”柴扉开了,从里面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
“哇啊!”终于承受不了恐惧的沈锦陌瘫软在地,闭着眼睛眼泪四下纷飞哭着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是个路过的,你死得冤我可以找人来帮你超度,也可以帮你报仇,千万不要吃了我啊,我的肉又老又臭,咬下去牙齿会断的,我是新来的啊,做鬼也应该有鬼德嘛,怎么可以专挑不知者下手呢?饶了我吧……”
“怎么又是你啊?”
似乎很无奈的声音透着无比熟悉的气息,沈锦陌慢慢地睁开了一只眼睛,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姣好的面容,面容的主人穿着白色的素裙,背着一个大箱子,一脸“我很倒霉”的衰样看着他;睁开另一只眼睛,他看到了旁边刚才那双“鬼爪”的主人,原来是个两鬓斑白的老人,只是太过瘦削,脸都凹进去了,全身上下简直就是一层皮包着几根排骨,看上去离做鬼也不远了。
“嘿嘿,歌儿。”沈锦陌尴尬地笑笑,亲昵地打招呼。
“不准叫我歌儿。”风流歌恼怒地说。
老人指指沈锦陌,问:“风神医,这是你的朋友?”
“不是!”风流歌回答得又快又狠,却总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手忙脚乱地解释,“他不是我的朋友,只是和我爹认识……我们真的不认识,只见过一面……他这个人很无赖的……我……”到最后,消声的却是她自己。
老人呵呵一笑,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只是高深莫测地说:“爱到恨时方觉悔,缘分到了,如果只是一意抗拒,等你的心掉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而老天收回这段情缘的时候,你还能再爱上第二个人吗?只是徒增痛苦罢了。”
风流歌羞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您……您在说什么啊……我……我要走了……记得按时给他服药……我……我……后会有期……”说完,急匆匆地走了,好像身后有什么猛兽在追一样。
老人开怀地笑了,中气十足地说:“风神医,老夫测得这个人命里桃花无数,你将是其中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