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不认罪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冤枉朴前辈,我看你活腻歪了!”
“臭小子你他妈的真不是人!”
“别落在我手里,不然老子一定替朴庄主出口恶气,整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锦陌有些怯场了,这个时候他多希望有个导演跳出来喊一声卡,然后赞扬大家演得还真像,可是这么两年来他无数次地看清这不是在演戏。
就在大家闹哄哄的当口,角落里却有两个人在拉扯。
“他们欺负猴子,我要去救他!”小鬼拼命扭动着身体,妄图从老头的钳制下挣脱。
老头严肃地说:“不行,现在正是风险最大的时候,你出去不但救不了他,还可能和他一起获罪。”
雾非宸双眼蒙上一层水雾,哽咽着说:“我要和猴子一起获罪,呜呜……猴子……”哭了会儿,突然回过头来问老头,“师父,什么叫获罪啊?”
老头的脚一软,差点跌倒,他干笑着说:“就是他被判什么罪,你就被判什么罪。”
“哦。”雾非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继续哭闹着,“我要陪猴子一起获罪,我要陪猴子一起获罪,师父坏蛋,师父不救猴子,师父是坏蛋……”
老头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想沈锦陌的本事还真高,才短短一个月多点就把自己的爱徒迷昏了头脑连师父都不要了,虽然他那脑袋也没什么聪明的时候。
隔了他们几个人的地方,有九双眼睛正炙烈地看着他们,带着疑问和询问,可惜当事人只顾彼此纠缠,没有看到。
“若没猜错,那老头和小孩口中的猴子应该是锦陌没错,但是锦陌什么时候认识了他们?又怎么会改了名字?”一身玄蓝长衫的男子轻摇羽扇,自问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呢,锦陌什么时候掉下了悬崖?残花在哪里?是不是那个时候他们走散的?还是另有隐情?锦陌又怎么会被朴峰陷害?他失踪的一段时间是去了哪里?为什么神医风流歌会和他一起进来却没有被当成同伙?”另一个着灰白相间布衣的男子抛出了比他更多的疑问。
“有趣,真是有趣,好久没碰到这么有趣的事情了。”凤眼一眨,俊美男子噙着笑,说。
身穿紫色素裙的女子睨了他一眼,道:“就你幸灾乐祸,那跪在地上的人可是你娘子。”
“还是你丈夫呢。”凤眼眯成线,反驳,还揶揄道,“别告诉我你眼中的玩味不是看戏,不是起了恶作剧的念头,你们几个也是。”
被波及到的人无辜地眨着眼。
相对于这边的冷静和那边的打闹,另一边的人却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中:“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我要是保护好他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是我带他出来的,可是却没有保护好他,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
“残残花,你别这样,谁也不知道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他说是被朴峰陷害的,当真是的?这朴峰可是很有潜力的望族一辈,会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恐怕有什么误会吧。”夙冥桑捏着下巴说。
他身后的风花雪月四大丫鬟集体抛了卫生球给他:这主子,能不能不要只听江湖的风评论断人?江湖上的风言风语是最不能信的了。
残花却激动地说:“没有误会,那个人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连小人都不如!”
夙冥桑赶紧安抚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别激动,可别把焦点移到我们身上来。”
残花杀气毕现,凶狠地瞪着装腔作势的朴峰,几乎将牙齿咬碎:“我要杀了他,都是他引起的,我要杀了他!”他的行为已经接近疯子无疑。
夙冥桑当下就吓得魂不附体,两眼一挤,一滴滴疑似泪珠的液体从他大大的眼眶里滚落:“你不要乱来,我堡里还有好几十口人,我可不想背负着这么大的命债上黄泉路啊……”
风花雪月四个人分别抓着夙冥桑的头手腰腿拼命地蹂躏,以发泄自己心中郁结的怒气。
幸好动静不大,不然以后天下第一堡堡主的名声就要扫地了。
而前面的人却还在纠缠不清,所谓正方一口咬定沈锦陌是魔教派来的,所谓反方一口咬定药粉是朴峰给的,争执到后来,两方竟然要群挑,一群挑一个。
放空看乱糟糟的场面,头痛不已,只好先把沈锦陌下押在水牢里再说,武林大会也不得不延迟到明天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