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又升起一种痛苦来,那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无法排解的痛苦,跟谁都无法说。
你们谁知道,南流风练就魔功七重,同妖魂合体,又修炼血婴大法要付出什么代价?
这种代价,这种痛苦的代价,只有南流风心里清楚,而他又不能同任何人说。
久而久之,这简直成了南流风心里的一根刺。
所以,他现在变得这么坏,也是因为这根刺牢牢地刺痛了他。
对于南流风来说,一切都无趣至极、而且也是痛苦至极。
他走出自己的房间,抬起头来,看见那轮在云层间忽隐忽现的月,月光是那么明媚和皎洁。按理说,看见这么美丽的月光应该心里很舒服很舒服才是,但是南流风却根本不,此刻,他的心里。一股莫名的情绪让他更加烦躁起来,他闪着眼睛看过去,看到手下的各种各样的妖精鬼怪、吸血鬼和妖精们一个又一个毫不厌倦的匍匐上来对他阿谀奉承、献媚逢迎。
本来,他应该很开心很高兴才是,然而这一切都让他讨厌,时光仿佛已经倒流,思绪回到过去,好像以前也是这样,以前就是自己就是这样狂躁莫名,那种难以排解的难受和痛苦让他无处发泄,为什么今生的记忆依然是这样?
以前的自己是妖魂,也是曾经掀起了三界浩劫的妖魂。
现在,妖魂的记忆同南流风的记忆融为一体,并没有像清蕾那样完全恢复为原来暗黑月神的记忆而失去重生后的记忆。
他还记得以前的事情,以前的一切一切。
自从魔化后,他就被迫想起以前的很多很多。
包括很多很多让人想起来很难受的事情。
他是很容易烦躁的,因为他的耳朵的听力太好,连一点蚊子飞过细小的声音他都能听见,所以各种微乎其微的声波无法让他安静休息。连角落里一丝蜘蛛网的晃动他都可以轻易察觉,都会让他心忙意乱。
所以,他总是喜欢安静。但是,他却总是安静不了。
从魔化后,他要不停地吸食人的血液,特别是那种年轻的充满生命力的血液。
最好是那种少女,黄花少女。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心里是十分不喜欢的。
他觉得恶心。
但是,他却不得不做这种恶心的事儿。
因为这种烦躁不安的心情,所以这种时候他最喜欢沉默,他宁愿自己沉默彻底为一个魔鬼,情愿让自己的心完全封闭,他假设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好像他不了解听别人说话有什么意义但显然人类觉得有。
他开始瞧不起这个大陆上的任何一个人,在他的眼里,这些人就好像是一只鸡鸭、一条狗一样,只不过是自己的食物和工具而已。
他一向固执地认为,三界中全是低劣的生物,包括人、神、魔、鬼。然而他们竟然觉得自己更加低劣。
因此他恨不得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灵消灭干净,然后它却变得更加吵杂、纷乱。
过去这千百年世上时时出现新东西,但是它们却很难让他持续关注。
它们只会让他烦躁不已。
既然世界这么乱,他有时候希望这个世界更乱一点才好。
他甚至希望打开魔界之门,释放出所有的魔鬼,看着群魔乱舞,他才高兴。
或许他该大手一挥就这样将这个世界就此毁去让他获得些许清静。
也许很多人都认为自己是想得到统治世界的力量,想将整个世界踩在脚底下,其实,这只是一个不成理由的理由,也是自己给自己的理由。
好像千百年前就是这个理由吧!
因此在三界掀起浩劫是个不错的主意,只可惜此举造成了神界的注意,而让他更加不得安宁。
数千年来他们虽无法根除去他,却也能造成他的不适。偶尔和他们玩玩也是不错的,但最近他已经懒得再和那些不肯放弃的家伙争斗,尤其是这一世。
这一世,他遇到了清蕾,这怎么不是一个最美丽的意外?
闭上眼睛,细细地梳理从前的记忆,哦,想起来了,曾经他当过群妖之王,统领百万妖魔大军,吃过世间的美食,饮过最上好的美酒,拥有山一般的金银,玩过数不清的绝色美女,还有无可比拟的力量与权力。
但他心中始终有个洞,一种说不出来的洞。
那是一种心灵空虚,所以他饥渴的吞噬一切、抢夺一切、拥有一切试图填满那无尽的黑洞。
可不管怎么做都无法平复他胸中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