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南是部队高官,说话办事自然比我这个平民百姓要强多了,等我到了榆城,他带着我去了一个别墅,里面装修简约,田园风范,很适合居住,当天就把我安顿在那里,我征求过父母的意见,次日就开车去南城把他们都接了过来。
我沿用了乔尔这个名字,因为宋东君失忆了,他记得的,依旧是我原先的名字,顾西辞。而如果他回复记忆了,就算我再改多少个名字也无用,毕竟他已经知道我改名换姓这一招了。
初到榆城我并没有着急找工作,陪着老爹老妈狠狠的待了几天。想当初为了不给家里再添祸端,改头换面的这五年我强忍着一个电话都没往家里打,生怕被宋东君那个变态看出端疑。
这五年,我过得再落魄也不敢联系家里,甚至攒下来的钱都不敢直接汇给家里,都是借助薛灵转了七八道手给到家里。
来榆城的这几天,我们全家像是挣脱了枷锁的金丝雀,心情轻松万分。只可惜了小弟的学业,在陆怀南的帮助下插班到市一中重读高三,只能委屈他在经历一次高考。
好在小弟没什么怨言,他甚至宽慰我们说就跟天上掉馅饼一样,重来一次没准儿还能考个好点的大学。
就这样,我们渐渐适应了榆城潮湿的空气,无比珍惜这种安逸宁静的生活。以前宋东君就像是悬在我家房顶的一把利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我们致命一击。
休养了小半个月,我再也闲不下去了。虽然手中握着百来万的存款,可是那不能动啊,毕竟现在的房子是陆怀南置办的。他不计较,我却不能随意,即便是朋友我也不想欠太多人情。
之前的行业是怎么也不敢涉足了,珠宝圈子本来就很小,难免会遇到熟人。
没办法,我只能现在网上接些小案子,一笔单子一清算,支付宝转账也不用真实信息。
每晚躺在床上听着若隐若现的海浪声,我脆弱的想哭,只希望宋东君永远不要想起我是顾西辞。自从遇到那个恶魔,我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几乎天天被噩梦琢磨。
偶尔,从薛灵那里可以听到一些东泽的消息,有好几次我都想问问汤知益的近况,却总是张不开嘴。
每一秒都感觉像是偷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山没了,我那个残了一条胳膊的老爹也有了笑声。
这段时间,我和陆怀南偶尔也会聊上几句,却没能见个面。
他人在部队,身居高层,除了常规的训练任务还得参与管理统筹的工作,能抽出时间帮我准备房产实属不易。
就这样我们一家过上了身居浅出的隐居生活,除了小弟住宿在学校,我们仅每周出去采购一番就不再露面。
我爸妈都被宋东君残暴无情的手段吓出毛病了,即便是住在这个半山腰上的别墅里,他们还是小心翼翼的。
某一傍晚,陆怀南打来电话,说要请我们一家尝尝榆城的美食,逛逛古城。
其实,当时我是犹豫的,一想到藏在陆怀南书房的那一封暧昧万分的散文,我就有些别扭。
早在我来东泽的那一天我就知道薛灵几乎将陆怀南刻到了骨头里,猛然知悉人家收藏我的素描像,还配了段伤情的感慨,这也不能怪我自觉良好不是。
只是,从一开始我就把他当作薛灵的男神来处,碍于闺蜜情,说什么也不能挖墙角的,甚至想都没想过。
就在前一天晚上,薛灵还患得患失的让我帮她看着点陆怀南。她倒是不怕陆怀南把持不住,就担心有些不知廉耻的狐媚子倒贴,脏了她男神的衣襟。
我纠结半晌,才勉强答应下来,权当替薛灵刺探军情罢了。
显然察觉到了我的异样,陆怀南轻笑一声,罕见的开了几句玩笑:“乔尔,几年没见,没想到你还多学了一项技能,矜持起来也有几分大家风范了。”
“陆小南,我矜不矜持你还不清楚吗?”我忍了再忍,实在是嘴痒痒,脱口而出。
“……嗯”电话那头静默了良久才传出一个轻哼。
其实说完我就后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我一向嘴欠,总是想占点便宜过过瘾。
我赶紧转移话题,结结巴巴的提起薛灵,“那,那个什么,我来之前薛灵可是嘱咐我了,让我把你盯紧点,可别来路不明的女人欺负了。呵呵。”
“正好,给你个机会好好看清楚!晚上七点,我去接你!”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陆怀南语气有些不快,生硬的甩下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我举着嘟嘟作响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