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官好面生,一看就是生客,不知可要染诸自荐些所长好让客官筛选啊?”我心中是愤怒的,然而不论是出自职业的本能,还是心中那份认为这么做这人定会鸣金收兵的笃定,我几乎可以说是千娇百媚的扭了过去攀住对方的脖子风流道。
那人一开始似乎高兴与我的主动然而在挺清楚我的话语后竟然流露出了受伤的神色,我被那种似乎曾在记忆里出现的眼神晃得一愣神,还没等我再有反应双臂已经被对方从身上拉了下来,我本能后退,却被那人强拉着与他对视。
祁宏看着眼前熟悉的人看着对方如墨的双眼,心中的千言万语却只汇集成了一句:“你可愿和我走。”
本以为的接踵而来的长篇大论突然变成了一句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的请求,使我即无措又好笑。我不惜扯坏了衣袖挣脱那人的钳制,回身坐于床上看着对方噗嗤笑出声道:“这倒是新鲜,客官是第一天进店,怎么就知道奴的好了,奴劝客官还是用了再说也不迟,不过奴在这里还是得提醒客官一句,奴的价钱可不便宜啊。”
看着自说自话坐在那红帐之下宽衣解带的人,祁宏几次险些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他也对别人这么做过吧,即便很清楚这句话的答案除了肯定绝对没有其他可能,但是却依旧对这个媚眼如丝的倌提不起哪怕一丝的厌恶,自己果然如兄长所说的一样无能吗…
站在门口沉默无语的握着拳头的祁宏,终于在床上之人缓慢却毫不迟疑的脱得几乎全裸的时候再也无法无动于衷,一把拉过桌子上的罩布抬手飞了过去,闭了闭眼道:“颐凤,我有名字,而且你知道我不叫客官。”
久没听见那个名字,再次听见竟然不是感慨多些,而是一阵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及恶心,我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睛恶劣一笑道:“客官在叫谁这里可没有叫颐凤的倌。”
“颐凤。”祁宏望着笑着看着自己的人坚定道。
又是这个名字!我被叫的有些烦躁,但却还能因着职业习惯以演技掩盖,继续披着桌布装着懵懂道:“客官这离只有染诸,可没有颐凤的,不过若这位颐凤是客官的心上人,染诸不介意当替身的,不过还请客官把灯灭了,毕竟即便身子没什么不同但是脸却不是一个客官未免不顺心啊。”
祁宏看着认真说着残忍言语的人,心中再也压住不住怒火,几步冲到窗前,双手牢牢抓住对方的肩头恨声道:“颐凤,你就这么急着与我撇清关系吗?别忘了你我曾经的关系!”
“关系?”被抓的地方火辣辣的我甚至能听见骨头被捏而发出的悲鸣,然而即便如此却及不上心中的疼痛哪怕一分,我低头随即抬起讽刺的看着那人继续道:“客官,染诸就是染诸永远也不是颐凤,而且即便真的是,我想就染诸的身份也只有身体关系可以有吧。”
似是被说得愣了,肩头的疼痛顿时轻松不少,我偷偷缓了口气,却见那人似悲戚的望着我竟然不发一语。
是啊,除了身体关系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与眼前人相关的联系。祁宏紧紧的咬着牙,几乎将一嘴钢牙咬碎。
我被突如其来的沉默弄得很不舒服,若是以往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在我的房里,然而面对这人我却怎么也提不起虚与委蛇的心情。
长久的沉默甚至让人能听见窗外的雨滴,又下雨了啊,我心中叹道,似乎很早以前我与这人也是相逢在雨里呢,不过…我低眉掩过眼中的真实,抬眼再次望进对方的眼中平静道:“客官天色已晚,客家不就寝奴也要就寝了,毕竟明日也是要开张做生意的。”
祁宏看着对方深潭死寂的眼眸心中苦涩,低下头松开了手,一言不发的转身向房门走去。
我看着那个略显萧索呃背影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些闷,并没想挑衅,却不知为何开了口扬声道:“客官,本楼可是不退款的。”
那个背影一顿,随即不辨喜怒的声音淡淡的道了声“我知道。”那个人便随着房门关闭的声音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愣了一秒,随即抬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心中不免咒道:怎么这么多嘴,少了这个太岁不好吗,难道已经贱到嗜好自虐了不成?
似是一巴掌还不足以宣泄心中的闷气,拽过身上的桌布抬手扔了出去,烛台应声而落跌灭在了地上。
夜里没有月光,屋里只有透过红色罩纱射进来的微光,脸火辣辣的疼着,我从来不是一个不舍得对自己下手的人,虽然每次情绪波动总能通过巴掌使自己清醒,然而很显然,肩膀上的疼痛却是脸颊上的火辣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我有些泄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