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迹颜的事情一样,柯央的事情最终还是他自己想明白了做了决定,当那个教主终于策马离京城的时候,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看到了柯央脸上露出了真正的轻松,望着那早已看不见人的方向,我知道那位教主还会来,不是途这里的别的只是单纯的因为这里有一个他牵挂的人,那个人是柯央...
事情解决的异常顺利,我心中也总算放下了一块大石,然而迹颜柯央的事情却让我明白,即便我不愿意承认这楼里的人还是会来来走走,这空出来的位子终究还是要有新人补上去,然而捧红一个红牌容易让他坐稳红牌却很难。翻看着手中那快被自己翻烂的花名册心中有些茫然,虽然住进迹颜屋内的那个孩子已经隐隐有了红起来的趋势但是还是缺乏了些自己的特色,想了想琴棋书画这些都是要自小打下底子的,现在拿起来认真揣摩却是有些来不及了,还有些什么呢...正在我陷进思考中时,一个此刻我实在不想见的人却从楼的侧门而入来到了我的柜台旁。
“清老板刚回来就开始操劳了吗?”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清淡的书生我不知怎么突然头疼起来,可能是看太久字了吧,心中叹了口气合上花名册揉了揉额角起身隔着柜台莞尔一笑道:“索先生怎的来的这般早,还有半个时辰才开张啊。”
“在家无聊闲来无事就出来走走,没想到走着走着就提前来了。”书生笑着将背后的琴放在柜台上,很是自觉的拿过那本合起来的花名册翻了几页状若不经意道,“这几日染公子似是身体不适,每每堂会总会踩错鼓点,清老板要不要请人看看?”
虽然刚回来然而楼里的风言风语我却还是知道的,对于染诸我却没有柯央那般看的清楚,这人从一开始就是满身风尘,我与他也是在别的勾栏的堂会见到的,而我一开始也只是抱着挖角的念头将他收进了楼里,从来我就只将他当成个倌,他也确实敬业的很,全不像其他几个那般与风尘似乎隔着什么,甚至乐在其中,所以当那位王爷刚来的时候我的确只是将他当做染诸之前的恩客,却没相当会搞得如此复杂,且全然查不到任何信息无从下手,我叹了口气想起刚刚本子上看到的那个年轻孩子后面似乎也写了善舞便做了决定。
“先生提醒的既是,”点头道谢我犹豫了一下又道,“染诸既然不适却绝对是不能再出堂会的,不知先生可否屈尊为诗尹配上一曲?”
“诗尹...”书生摸了摸花名册中的名字挑眉看向我似乎思考了一下又道,“这人就是清老板选中的下一位头牌吗?”
“也不全是,”这些年我深谙在这风月场最好还是明人不说暗话,于是毫不隐瞒道,“楼里原定的就应是有五位红牌,迹颜走了自然是要再加一人,才好齐全不是。”
“清老板何必费口舌与我个琴师解释这如此多,”那人笑着将花名册还给我道,“你若是凡是问起都要如此解释一番怕是口干时要饮尽天下的水了。”
我接过花名册收进抽屉笑笑道:“没什么,总归会问起的不是朋友就是熟客,想必也不会有很多人的。”
“清老板还真是好脾气,不过呀,”那人看着我眼光一转突然矮下身来压低了声音神秘道,“听说越是好脾气的人有些特定的时候越是烈性,不知清老板是不是这类人呢?”
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与对方的距离干干笑笑道:“先生真会玩笑,想必这好脾气的人也是有所不同的。”
“也对,不过啊有些事不到真章上谁也不会知道结果不是。”那人再次展颜站直身子将鬓发甩到身后潇洒笑了声又道,“与清老板说了这许久的话我还没去见过诗公子呢,今晚可别再出什么岔子才好啊。”说完笑着对我拱了拱手背起桌上的琴径自走了。
我看着对方的背影暗自沉思,总觉得此人话中有话却又才不透彻想不明白,然而那人最后那句出岔子却让我如鲠在喉皱心中似乎也有些不详的感觉浮现出来,似乎有什么要发生,可是却猜不出来,叹了口气望向门口开始挂灯的小厮,暗自祈祷希望今晚能平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