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慕阳垂下眼眸看了看在自己怀中熟睡的人儿,她还不时蹭了蹭他披着银甲的肩膀,九慕阳把手捂在自己的银甲上,难道她不知道这样会把自己的脸磨损吗?
“嗯……”柳萧萧略微睁了睁眼眸,迷蒙中看见一张略带讥诮的魅脸,再侧头看了看搭在他自己肩上的手,她揉了揉眼眸然后张望一下。
“事情结束了,现在回府。”九慕阳淡漠地解释。
柳萧萧看了看在自己到自己身处马车,不对,她怯懦地探眸流转一下,此刻自己坐在他的大腿之上,搂在他的怀抱里挨着他的肩睡觉!
九慕阳紧了紧想要挣脱的她淡漠说道:“还没回到鄞王府之前,你依旧是本王的爱妃。”
你不是有新宠了吗?柳萧萧挑起眼眉冷瞅他一眼,不,她又不是他的旧宠,还从来没被他宠过!她又用手指戳了戳九慕阳的胸膛,九慕阳垂下眼眸看了看她,她把手按在自己的脖子揉摸一下。
“你代本王除去了白鼎钧,本王赏你几天的命。”九慕阳平淡回应她的疑问。
柳萧萧伏到他的肩上抿紧唇微微一笑,九慕阳冷眉轻皱,这女人竟然肆无忌惮依偎在自己的怀里,她似乎忘记了刚才他可是储心积累要杀了她。
她本也没有想到用巫蛊之术对付白鼎钧,只是昨晚白鼎钧说要挖一盆盆栽,她才突然想起九慕阳给她的《九国志》里面的移魂巫蛊术,这是九国都禁止使用的巫术。
传说,在自己生辰当天,将从敌人的家中挖来一盆泥连同他生辰八字放在府中最西且多外人走动的地方,这样他所爱的人就会发狂杀他。
虽然都是一些无稽之谈,但是用得刚刚好。她早就来到相国府,跟着下人到处忙和,四处走动就是为了寻找白鼎钧带走的那盆泥,让它到该到的地方去,因为相国府的花盆都是同一形色的,唯独从鄞王府带回来的不一样,这样很容易辨认。
她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施行,还想办法如何让人推翻这盆泥,没想到白谷蕊来发狂,她只好受她一巴掌接着还她全家覆灭。
柳萧萧回过神来坐直身子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腰包,不一会儿,摸出一个小瓶子和一张纸,她把纤长的手指伸进小瓶子里面。
九慕阳疑惑地垂下眼眸看着她怪异的动作,扶在她肩上的手很自然落到她的纤腰,免得妨碍她怪异的动作。她凝白的指头伸进去,收回来的时候却成了黑色,这才知道小瓶子里面的是墨汁。
她用蘸墨的指头一笔一划地往纸上书写,马车在轻微颠簸,她的字写得歪斜。好一会儿她才把写好的纸张扬起来给他看——刚才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九慕阳将她的纸揉成一团淡漠说:“派袁青把你杀了,嫁祸给那个老狐狸。鄞王妃死在相国府,这条罪名,白谷蕊也担不起。”
当然,他的计划不止这一个,若不是柳萧萧突然招惹了白谷蕊,他已经做好准备命人在九慕擎的酒里面下药然后将他送到柳萧萧的房间去,一国之君在相国府私通鄞王妃,这个罪名足以将他从皇位上拉下来。再杀了柳萧萧,说是白谷蕊因捉奸在床,嫉妒,所以让其父杀人灭口。
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柳萧萧已经把他揉皱的纸团摊平再写上一个疑问——劫杀蔺王的刺客是你的人?
九慕阳垂下眼眸看了看她凌厉的锋眸,没错,中午的刺客是他派袁青准备的,他知道九慕擎对九慕跖虎视眈眈,多次派人暗中刺杀九慕跖,所以九慕阳才先下手为强,营造一场虚假的刺杀,刚才也逼得九慕擎承诺保九慕跖万全,暂时,九慕跖的安全没有威胁。
“你真的很聪明。”九慕阳说着轻撩她的发丝淡若说道。
柳萧萧迟愣地看着他,虽不是冰冷的魅脸却有几分他的神态,从前的他就喜欢把玩她的发丝,静静地搂着她,不说任何话,等待着她发问,静静地回答她的问题。
九慕阳垂下眼眸看了看她溢满眷恋的双眸,撩动她发丝的手僵硬了一下,这双清澈如潭温婉如月的灵眸,宛若在哪里见过?
他的心揉起一阵心酸,盼而不得,这阵酸慢慢被隐藏在心底的怨恨覆盖,他似乎曾经很渴望得到这双灵眸但又很怨恨,脑海里突然晃过一个声:“她不属于你!她永远都不会属于你!”
“吖……”柳萧萧低吟了声,他突然收紧的臂弯像要将她的纤腰给揉断了。
九慕阳随手抽出挂在一旁利剑,柳萧萧怔了一下闭上双眼,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九慕阳挽着腰拉起来破顶而出。
柳萧萧惊咋地睁大双眸看了看,原来漆黑的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