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孩子很少有学中文的。”水儿摇摇头，否定她的主意。而且英语叽里呱啦就说得比瀑布还流畅，让她瞬间自卑。

“那你是新手呢就要好好学习英语，只要你下定苦心去做终有一天你也会说一口流畅的英语，对吗？”以简晴感叹，怎么现在的孩子想的越来越多了，那么复杂难懂，小孩的世界大人真是难以理解啊！

“我很努力学呢，我不会让他们看扁的！”水儿发着誓，坚定无比，她是不到黄河绝对心不死！

“好，有志气！”以简晴骄傲极了，她女儿真不是盖的！给她脸上争光！

“外公，你对简晴的初恋成俊彦有所了解吗？”

“俊彦？”外公抬起头奇怪地打量凌清城，握着一个棋子转着。“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凌清城一惊，随即笑道：“没啊，问问而已。”

“有些事既然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要珍惜未来还有眼前人，计较太多会成为幸福的绊脚石。”外公下了一个炮，吃了凌清城一个兵。

凌清城陷入冥想，他等待的幸福已经有了不是吗？“我和他虽然是大学同学，但是我们交情并不深，我挺难过的，对于他的去世，毕竟我很想和他继续做朋友。”

“嗯，世事难料。”趁凌清城注意力不集中，外公又杀了他的一匹马。胜利在望，外公笑得合不拢嘴，而凌清城当然也察觉到了，尊敬长辈，他懂得的。

“外公，你手下留情啊！”

外公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真是有趣极了，真的好久没有那么开心了。“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

凌清城也忍俊不禁，点头认同他的观点，承认自己还火候未到。

以简晴烧的一手好菜，遗传的是外公的手艺。于是，看到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年夜饭时，凌清城和水儿惊艳得眼睛都大了。几口下肚后，随之而来的是赞不绝口，以简晴顿时得意地高昂着头，这成就感实在太美妙了！外公只是笑着摇摇头，果然是年轻人。

水儿吃得狼吞虎咽，吃着碗里的看着盘子里的，和同样吃得香喷喷的凌清城大有竞争的趋势。于是，两父女的眼神对接间有了微妙的电光火石。

“爸爸，你给我留点，我可是小孩子呢！”水儿把好吃的往自己碗里猛夹，小孩想吃多点最大最好的理由就是长身体需要营养，而大人很应该爱护小的。

但是，凌清城不买账，“你都有那么多了，给爸爸留点，我可是为了你辛苦工作呢！”

两人互不相让，以简晴看着他们因为一桌菜而大眼瞪小眼，不仅觉得好笑。“你们两个干嘛呢，菜厨房里还有啊，别光顾自己，外公还没有吃呢！”

水儿一听，连忙把碗里的鸡腿、鱼肉……通通夹到了外公的碗里。“曾外祖要多吃点，都比水儿瘦了。”水儿心疼地望着外公，好像记得她去美国前，曾外祖还是很强壮的，但是现在看着好累。

“好，我多吃点。”外公笑着摸摸她的头。

“外公，你真的不回医院了吗？”以简晴坐下问道，之前外公就说过不想再治疗。以简晴也有这样的想法，毕竟真的太痛苦了，有时看见外公治疗时那么辛苦她就难受，心里很痛。

“不回了。”外公很确定地摆手，“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我还想多过一会儿，每次进手术室我都怕见不了你们了。”

“外公，不说了，不回就算了吧，以后我每天都陪你。”以简晴握住他瘦骨的手，有点冷，她的喉咙不知怎的有些发痛。

凌清城看着这突然转变的气氛，也有些不忍。其实，认真的敌不过时间，有些东西说没就没了，说消失就消失。这种深刻的体会他曾经试过，在决定生死的手术室外，他失去了最爱的母亲。

“好了，今天是除夕，大过年的伤心难过不好。”外公不想就这样坏了一顿年夜饭，这可能是他最后的一个新年，他要好好过，和家人一起。

“是啊，待会河边不是有烟花宴会吗，我要赶快吃饭去看呢！”水儿显得很迫不及待，一双大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

“好，吃完饭去看烟花！”

二十一点正，距离烟花宴会还有半个小时。新月湾的住户们几乎都到了河边，人群有点拥挤。即使气温有点冷，个个都穿得像个粽子一样，可看烟花的热情丝毫不减，张张幸福的笑脸都写满了期待。

凌清城抱着水儿，以简晴推着外公在一处较为少人的地方停下。他们不想和他们挤在一堆里，烟花是盛开在高空，不用走近它的炫丽依然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