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知道两人在细谈些什么,可是光看着路余的神色由淡漠,到微微诧异,最后略带笑意,好吧!伊白承认是个胆小鬼,没有继续听墙角的勇气,灰溜溜地躲进了洗手间。
虽然路余信誓旦旦地说,或许以前有喜欢过江梦,但现在绝对没有。
别人她不知道,但依路余说一是一的个性,这话的含金量的确很高,可是,咳咳,怎么说呢,伊白是既高兴又不高兴:高兴的是现在江梦在路余心中的位置不似想象中的那么珍贵,不高兴的是他居然承认喜欢江梦,嗯,虽说是“或许”,是“以前”。
话说,很久以前,某人就顺了自己的心,道出了喜欢,路余虽没有明说,但也意思明显,伊白其实并不在意,可如今一比较,硬是钻进了牛角尖,怎么琢磨着都觉得别扭。
喜欢,喜欢,喜欢……一次次地咀嚼着这两个字,想想,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大不了的,不管是家人朋友亦或是恋人,都能使用的,伊白安慰着自己。
可是新的问题似乎又来了,据说,喜欢是淡淡的爱,爱是深深的喜欢,那么,她与路余,究竟是哪一种呢?爱?有吗?是吗?
抓抓脑袋,对于这个无解的问题,伊白有些烦躁:唉,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又有谁知道呢?
掬起一捧冷水,哗啦啦地往脸上扑,使劲搓了几下脸蛋变得红扑扑后,伊白才放弃了自虐行为,幽幽地叹了口气:人生本无烦恼,想要的东西多了,也就有了庸人自扰。
刚刚结婚的那段时间,即使什么不了解,却也未曾有现在的慌乱,只一心一意想着好好地做好自己,守护这段婚姻,可是慢慢地,似乎变得有些贪婪了,喜欢已经不能满足,开始计较得失,计较那些有的没的,虚的实的,过去的……
若照这样发展下去的话,以后的日子定不会太安稳,这不是她所希望的,一想到自己为了那些鸡毛蒜皮,歇斯底里地朝着路余大吼大闹的情景,伊白顿觉天地昏暗,日月无光,如此小气巴拉的自己,她是十分讨厌的。
幸好,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双手撑在洗漱台上,凑过脑袋盯着镜子里头的那个松散地扎着马尾的丫头,伊白无聊地冲自己扮了一奇丑的鬼脸:眼睛拉得细长,鼻子皱的都成了疙瘩,那嘴唇都歪道耳朵后面去了,露出白森森地两排牙。
用这种方式调节面部神经,来达到减压的功效,其实还是需要很大技术与勇气的,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做到面部完全扭曲,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含笑面对镜子里头那个如妖魔现世的自己。
大步走出洗手间,拉开门,却被立在门口的高大身影吓了一跳。
不知什么时候,路余已经接完电话,环抱双臂倚在门口,“还以为你掉进去了,正犹豫着要不要把你捞出来!”
“……”我可以拒绝和你讲话么?伊白扁着嘴巴,很是无辜地发出无线电波。
四目交接,路余收到了伊白的眼神,耸耸肩,不发表任何言辞。
嘀嗒,嘀嗒,伊白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如同定时炸弹一般,在一秒一秒地靠近危险——呼,伊白投降,“咱们能换个地方在大眼瞪小眼吗?”
“我和她之间不可能!”答非所问,路余说得很认真。
伊白压住上翘的嘴角,佯装很不在乎地摆摆手,“放心,我不会那么小气的!”
“那你干嘛躲在里头不出来?不是吃醋是什么?”
切,我才不是在吃醋呢!我只是在思考,思考!伊白心里头在呐喊,不过仅限在肚子里头造反,要是让路余知道刚刚在纠结“喜欢”“爱”啊什么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暂且,她还不打算自寻烦恼。
不过,路余也真的是,既然猜测自己在吃醋,那定也知道自己心里不爽快,也不安慰几句,还来撒盐,哼哼,太不仁义了!
不仁义?若是知道伊白此刻的想法,路余肯定会收回那句至关重要的解释,让某人懊恼去吧!
看着路余带笑的俊脸,伊白咬牙,眼珠里滴溜溜地转着,嘿嘿两声,“我,便秘——”
静默,静默,伊白摸摸鼻子,这个笑话似乎有些冷。
路余表情有些僵硬,冷哼了一下,继而以一种很不可思议地眼光上下打量了伊白一番,不就是不愿意承认在吃醋么,居然能翻出这种“异于常人”的借口,“嗯,反应能力还不错!”
反应能力不错?伊白很是厚脸皮的将其当做夸奖,正欲道谢,哪知,迈步向前的路余又猛然回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算计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