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话说得,真给你语文老师长脸!”
摸摸鼻子,伊白仰天,知道自己安慰的那番话说得不三不四,不伦不类,但,那么追求完美干嘛呢?意思到了就勉勉强强凑合着听吧!
接下来的交谈,只是一些鸡毛蒜皮,无关紧要,扯扯谈谈便挂了电话。
下午下班回到家,伊白全身无力,直接倒瘫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墙壁上的某一块空白,似是想从中找出困扰自己整天的答案,而,一切皆只是枉然,除了发现有一只小小的蚊子趴在那里搔首弄姿了老半天外,伊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渐渐地,上眼皮投入了下眼皮的怀抱,睡梦中的世界,一片平静。
路余到家的时候,房间里都是黑的,还以为伊白又被什么事困住了,没赶回来,正待打电话时,手机的反射光让他看到了沙发上的人影。
待开灯一瞧,才发现伊白已经趴在沙发上流口水了,就连那重重的关门声都未将她吵醒,路余轻笑,这算是劳累过度了吧!
轻手巧脚地将伊白抱回了卧室,轻柔地替她盖上了被子。
只手撑在床上,本来抽身离去,在瞅见了她脸上不小心被沙发垫子印上的红红条纹后,便忍不住伸手摸了两下,看着伊白受了惊扰,像只小猫般自动蜷缩成一团,路余觉得自己很可恶,居然有种欺负小动物的快感,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离去,关门,就不知道伊白睡足时辰自动醒来后,会不会饿肚子了。
伊白这一觉睡的很踏实,一夜无梦,不过,在凌晨四点多睁眼之后,就彻底没有了睡意。
侧身,没敢作出大动作,怕不小心惊扰了沉睡的路余。
黑夜中,伊白看不见枕边人的脸,但是,耳边那均匀的呼吸声,犹如屋檐下的雨滴,一点一滴,流进了心中的大海,微微有些荡漾。
睡了一觉之后的脑袋由浑浊变得清醒异常,白天的点滴更是历历在目,耳朵里,一直回荡着陈景无头无脑的那句戏言——好久没听到你叫我“景哥哥”了!
接到陈景的电话本就有些出人意料,更加没想到他会扯出这么久远的话题,久到她已经快忘记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事情的真相,伊白不可能不清楚,所谓的快忘记,其实根本就是记忆深刻,缺的只是没人提起,而她,也乐意将其尘封,让往事随风飘散!
睁大着双眼,伊白回想着,已经记不起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只知道那是一段疯狂的日子:金庸先生的《射雕》席卷了大江南北,所有的人都为之疯狂,一到时间便猛盯着小小的黑白电视,沉溺在起伏的情节中不可自拔。
聪明伶俐如蓉儿,憨憨呆呆如靖哥哥,绝妙的搭配,唯一的真情。
那时的伊白只是孩子,根本无法体会他们之间的爱情,只是觉得里面的人忒有趣,譬如又聪明又好看的蓉儿,练蛤蟆功的老毒物,还有吃着叫花鸡的老乞丐等,好多好多,于是每天就死死地追着,一集一集地看着,乐着。
更有趣的是,每次当电视里头蓉儿高喊“靖哥哥”时,伊白就会趴在窗口,探出脑袋,对着邻居老太家瞎起哄地嚷嚷着“景哥哥”“景哥哥”,继而换来陈景的瞪眼和众大人的贼笑,不知缘由的伊白也会跟着咯咯傻笑。
伊爸伊妈汗颜,拉下伊白,直道女大不中留,这还没长大,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往外跑了。
自这以后,村里的那些伯伯婶婶们就喜欢开一些玩笑,譬如,“小白以后嫁给你‘景哥哥’好不好?”“小景,以后让小白当你媳妇,做你的‘白儿’行不行?”
“好!”伊白应得毫不含糊,至于原因么,“我要当蓉儿。”
大人们惊呼,没想到小小孩子居然还懂得为自己找一个好夫婿,郭靖虽呆,但为人踏实,可靠,又有能力,确实不错!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复杂,没有人追问为什么,所以也就不知道伊白想当蓉儿仅仅只是因为黄蓉是丐帮帮主,会做叫花鸡,会打狗,那时的伊白最怕的动物就是狗了。
问题转向陈景,结果同样让人吃惊,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义正言辞地提出拒绝,“不要,她这么笨,跟那傻郭靖一样!”
这句话伊白记忆深刻,甚至还为此郁闷了好一段时间,直到考试得了满分,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夸了她聪明后,才慢慢消了气:要知道,郭靖小时候有那么多个师傅教他武功,居然还没有一样拿的出手的,而她,至少还被表扬了呢!
同时,伊白也明白了一件事,景哥哥以后的媳妇一定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