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主上,您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沐家上下45人全部死亡。”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房间的中央,对着黑衣人说。
“真是辛苦你了,上了这把年纪还要帮忙跑前跑后的。”
“能为您效劳,是属下的荣幸。属下告退。”老人向黑衣人深深的鞠了一躬,汗珠一颗一颗地从老人稀疏的头发顺着脸颊流到肩膀,一点一点掉到了地上。刚刚转过身去,就又转了回去。
“哦,对了,那个沐钧有没有跪地求饶呢?他跪地求饶的样子想必没有人见到过吧?想想就很好笑。你说对吗?”黑衣人拿起酒杯,摇着它,与其说是摇,应该说是用力的摆动。杯中的酒像是一片汪洋——波澜起伏。
“没有,他应该是料到了有这一天。所以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没有一点的反抗,一枪毙命。”白发老人毕恭毕敬的向黑衣人回答。
“哦?看来沐钧没有我想得那么不堪一击呢。那个叫于岚的是不是自杀了?还是说你们用枪把她连同沐钧一起打死了”黑衣人轻摇着酒杯,杯中的酒也不像刚刚那样如同巨浪一般。
白发苍苍的老人回答不如往常迅速镇定,迟疑了几秒,像是心事重重;“自杀了。”
“有人看到吗?还是说,你把她放走了?”黑衣人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将酒杯握在手中,从开始到现在一滴也没有喝。
“属下不敢。”老人语气坚定的说,但握成拳头的双手攥满了汗珠。
“那就好,不要骗我,那样对你没有好处。”黑衣人背对着老人,没有注意老人动作的变化。
“是。”老人松了口气。
“好了,没有你的事了,走吧。”黑衣人点了一支烟,玩弄着打火机。
“属下告退。”老人向着黑衣人深深地再次鞠了一躬。
老人走出了那个让他大汗淋漓的房间,出了房间的他,轻声走在黑暗的走廊里,眉头紧蹙。现在的他只想离开这个“工作”三十多年的地方。低头走了许久,眼前出现了点点亮光——还差不到500米就可以暂时摆脱这片黑暗了。
当老人看到湛蓝的天空时,默默叹气。小声的嘟囔着说:“岚儿,你现在过得还好吗?我的外孙女有没有又哭又闹呢?”口袋中的手机铃声打断了眉头紧蹙的老人。老人拿出手机,看了看那串陌生的手机号码,老人挂断了电话。老人一边用手擦拭着汗珠一边迅速向自己的车旁走去。庄园及其周围都是黑衣人的走狗,老人尽量保持以往的沉着冷静。
老人坐在车上,一直环视着庄园里的一举一动。在警卫交接班的时候,急速的开车出了庄园。下了山,老人停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用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汗珠。不经意间,老人看到了手帕上的玉兰花。用手轻抚着它像是在抚摸新生儿。手帕上掉下了几颗珍珠——是老人的汗珠还有泪珠。老人无声地哭着,嘴型一直在变换,但始终是五个字——我的岚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