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陌坐在床边，看着邻床的于晓：“她的父亲呢？她怎么了？”

“她的父亲好像被抓起来了……”小护士悄眯眯跟她说话。

护士长还是听到了，愣了她一眼，小护士立马闭嘴。

于晓拉开被子的一角，看到秋陌，目光有些躲闪，快速盖上头，不敢说话。

“小朋友，你醒了呀？”护士长看到于晓醒了，微笑对她说着，“阿姨要给你输液哟，小朋友怕不怕？”

“不怕…”

秋陌从她坚强的语气中还是听到了那么一丝恐惧。

“小朋友真棒。”

秋陌听到于晓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等护士走了，秋陌才捂着心口坐到她的床上。

于晓死死拉着被子。

“怎么了？晓晓不认识姐姐了吗？”

“认识，可是现在我太丑了，怕吓到姐姐……”

姐姐很难过，后来姐姐来找我了。”

“来找你了？”秋陌皱了皱眉头，现在还有这样重男轻女的人？

“嗯。”于晓乖巧点头，“姐姐会飞。姐姐说，有一天她饿了，爸爸不在家里，哥哥在吃蛋糕，姐姐就去抢哥哥的蛋糕，哥哥不给她吃，还用叉子打姐姐，妈妈还骂姐姐，让姐姐不要抢哥哥的蛋糕，姐姐急哭了，上去抢，哥哥手里的铁叉子插在姐姐的眼睛上。

姐姐的眼睛就流血了，哥哥还抱着蛋糕，舔着手上的奶油，看到姐姐流血就害怕的跑到客厅看电视去了。

姐姐去找妈妈，妈妈被吓了一跳，直接拔开了叉子，简单的给姐姐止血，没有带姐姐去医院。

爸爸回来还骂姐姐，说她是活该的，还抢哥哥的东西。那时候姐姐已经躺在床上，疼得说不了话了。”

听到这里，秋陌的手不自觉捏了起来，一脸的气愤。

“姐姐说，她睡了一天，脑袋很痛，身上很热，受伤的眼睛流下白色的水，她还是好饿，她想去找吃的，爸爸去上班了，妈妈在洗衣服，哥哥在客厅看着动画片吃着零食，姐姐走到哥哥面前，哥哥用脚踢她，让她滚开。可是姐姐好饿啊，姐姐想吃肉。

姐姐拉住了哥哥脚，狠狠咬了上去，哥哥疼啊，哥哥叫妈妈，妈妈听不到，他就用手扣姐姐受伤的眼睛，姐姐咬下了哥哥腿上的一块肉，在嘴里嚼着，姐姐跟哥哥说，真好吃。

哥哥跑不了，姐姐还是好饿，抓住了哥哥的腿，又咬了哥哥一块肉，哥哥疼得晕过去了。妈妈还在洗衣服。

姐姐把脸洗干净，跑到洗手间告诉妈妈，哥哥自己跑出去了，妈妈一急，看到打开的门就追了出去，姐姐就把门反锁了，打开洗衣机，把哥哥放了进去。

妈妈敲门，姐姐不开，姐姐拿出原本属于自己的玩具，在沙发上坐着看动画片，刚洗干净的眼睛又流血下来了。

后来，爸爸就回来了，骂了妈妈，打开门，进了客厅，就看到手里抱着娃娃，坐在电视机面前的姐姐，还有地上的血。爸爸生气，打了姐姐一巴掌，手上沾了姐姐的血，姐姐倒在沙发上，姐姐睡着了，姐姐说她现在在的地方好冷啊，电视机上有一个血写的死字。”

于晓清明的眼睛里都是无邪的光芒，秋陌有些怀疑，她就像在说自己的经历一样，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记得这么多？

“爸爸好怕，还骂姐姐，死了也不干净，爸爸妈妈不管姐姐，就满屋子找哥哥。

他们找不到，姐姐说，那时候她好开心啊。他们找到哥哥的时候，哥哥缩在洗衣机里，的嘴里都是泡沫，哥哥也睡着了。”

“那你妈妈去哪里？还有，你哥哥姐姐被你爸爸‘送到’哪里去了？”秋陌原本以为她害怕，是自己想多了，于晓脸上还挂着笑容，就像她说的只是笑话。

“哥哥被爸爸送到了一个好漂亮好漂亮有好多大石头的地方，姐姐被爸爸送到一棵树下面。哥哥还有一个好看的盒子？，姐姐没有盒子。”于晓眨巴眨巴眼睛。

男孩送到公墓，女孩就随便埋了？为人父母，能做到这种地步，简直不配为人！秋陌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两个孩子，如果不是这样的父母原本都是可以开心成长的。

秋陌低头抹了抹眼角的泪。

于晓有开始说了起来：“哪天以后，爸爸就把妈妈捆在床上，然后有了我，爸爸一直想再要一个弟弟，可是妈妈一只生不了弟弟，爸爸并不在意我，只是让我不饿着。”

“现在你爸爸去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