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住她的手,木鱼声戛然而止。
无双不明白他在气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满脸无辜的问:“你想听什么?”
“我……”萧君奕欲言又止,气恼的推开她,“算了,念你的经吧!”
“哧!”无双双膝僵麻,这样一推,吃痛的跌坐在地。
萧君奕下意识去扶,却被她嫌恶的避开,气得大骂:“活该,笨手笨脚的!”
无双郁闷:“你到底怎么了?在气什么?”
“气我怎么娶了个没心的女人!”
“彼此彼此!”
“好,很好,我就去西北练它个一年半载,让你跪死在这里!”萧君奕说罢,握着剑,怒气冲冲而去。
如意忙不迭的送了出去:“将军慢走。”
他那股迫人的寒气随之散去,无双揉着自己的腿,蹙眉暗骂:“疯子。”
无双斋戒所住的房间,在云华寺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极为冷清,鲜少人来。老夫人也在萧府下令,斋戒祈福庄严肃穆,不许人去庙里打扰无双。
只要过了今晚,萧君奕一走,她就彻底自由了。
无双喜不自禁,一不留神,狠狠揉了下膝盖,痛得她龇牙咧嘴。如意送完萧君奕,回屋道:“你别乱动,我用热水给你敷一敷。”
随即,敷完,还搽起了药膏。无双疑惑:“哪来的药膏?你从府里带来的?”
“这是将军临走前给的。”
“他?”无双大感意外,“他会这么好心,给我送药?”
“小姐!”如意忍不住埋怨,“都已经嫁人了,你就不能忍忍小性子,对将军好点?”
“对他好?他怎么就不想对我好。你没看见他刚才要吃人的样子吗,我的手给他捏红了。”提起他,无双的怨言要论吨装。
“反正我觉得将军对你挺好的。”如意嘟囔一声,不再理会无双,收拾起房间。
无双懊恼的坐在蒲团上,看着膝盖上的药膏。她不感动,一点都不感动。
萧君奕就会做给外人看,如意一下子就被收买了,她永远不会知道在没人的时候,萧君奕怎么对她。不是杀人似的冷如冰山,就是凶巴巴的怒火中烧。这冰火两重天的滋味,无双是受够了。
最要命的是晚上,萧君奕背对着她,一声不吭。她是话唠啊,这漫漫长夜,不聊天怎么熬?实在憋气的时候,她就在萧君奕后背上乱写乱画,他就是她的克星,从来都不予理会。
这种苦,这种闷,没有人能理解,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
翌日。
天蒙蒙亮,无双就起来了。
如意睡眼朦胧的坐在椅子上,被玉兰花屏风挡住,她也不知道自家主子到底在干什么。只求太太平平在寺庙等到将军回来,可别又出什么幺蛾子。
“如意,怎么样?”无双倏地从屏风后钻出来,一本正经的问。
“你……你这是……”
如意彻底傻眼了,眼前的小姐,哪里还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更别提将军夫人了。一身小厮,哦不,叫花子打扮,小脸脏兮兮的,衣服也是皱巴巴的,乍一看,还真认不出她来。身材瘦小,感觉也不过十三四岁。
“瞧你那犯傻的样儿,我就知道很成功,对吧,像个男人吧!”无双得意的对着镜子,镜中的人,她真瞧不出是自己。抹胸布缠了一道又一道,再无半点女人痕迹。
“小姐,你还真打算去……去王府啊。”如意不安极了,她一直以为无双说说而已,没想到她来真的了。
“当然了,雪珠在那儿。”无双将自己的头发扎起来,故意弄得乱乱的,“你放心,我保证萧君奕回了,也认不出我。”
恒王府。
无双好不容易说服如意替自己斋戒,可此刻往恒王府门前一站,才知道竞争有多么激烈。
放眼望去,光小厮就有十几人排队,更别说侍婢了,华丽丽的从府门排到街那头。搞得跟选秀女似的,一个个花枝招展,敢情不是来当丫鬟,都奔着王妃之位去的。
虽说恒王为人宽厚,口碑极好,但这样也太夸张了吧!
无双站在男人堆里,很是扎眼,不是太矮,而是……太脏。也难怪别人当她是叫花子,三番五次的驱逐。
来之前,到底是应征侍婢还是小厮,她挣扎了很久。
鉴于萧玄钰见过自己,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女扮男装的好。那晚天黑,匆匆一面,想来他也没看清,以男儿身出现,就算他想破头,也猜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