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晋平他们前脚刚走,围观的人还没有散去,岳将军府的人就来了。
岳夫人眼眶红红,拉着谢母的手,“秋零她怎么样了?哪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这么狠心?秋零只是替我去看看生病的安平而已,贴身跟着的丫鬟是我将军府的,随行管事的嬷嬷是我求了长公主请来的,护送的人是秋零自己未来的夫婿,可怜她一路奔波,哪个挨千刀的,这么朝她身上泼脏水,我的孩啊,可怜你一番好心啊,哪个该死的,老天开眼,一家要把她活活劈死了才好啊。”她一路哀嚎着进去了,众人都被她吐露的真相和那泼辣的言语给雷倒了。
岳夫人在谢家呆到傍晚才回府,临走时又在谢家门口朝外骂骂咧咧好一阵。
然后,京城的风向突然又变了,大家纷纷说谢小姐心地善良、待人和气、重情重义、恪守礼节……总之,是一个好姑娘。
陈国公府、兴虹长公主府、岳将军府、于家、雨晴公主府、明诚王府,甚至听说太子府都派了人去慰问关心,还都送上了重礼,一时,其他世家也不敢再议论此事,而平康坊的街坊们也被另一件事吸引了眼球。
朱大嫂子和卖猪肉的张屠户偷情,被张屠户的婆娘发现了,她带着自己娘家兄弟,把那光溜溜的两人赶到了门外去了,青天白日的,两人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街坊们笑的骂的围在一起议论,直到张屠户的兄弟带了人来才散开,后来这两人就再没有出现过。
当然,这些也都传到了谢家,谢母感叹,“朱嫂子平时多和气的人呐,没想到竟然、竟然会去偷汉子,”
小四不在意的一笑,“知人知面不知心,不是所有人都像夫人您和小姐一样心善的。”小四又对谢秋零道:“小姐请放宽心吧,现在大家都知道是有人污蔑你,都在痛骂那个小人,夸小姐您呢。”
谢秋零嘴角弯弯,勉强一笑,没有说话。
小四奇道:“小姐怎么了?还是不开心吗?现在误会都解开了啊?”
谢秋零依旧低头分着里的线团,小四急了,夺过她手里的东西,“小姐今天要是不说清,小四就让你什么都干不成。”又可怜兮兮道:“小姐,您就说吧,别让大家都担心啊,”
谢母也是一脸忧虑,“是啊,秋零,你到底在担心什么?让我们大家都知道,也好给你出出主意啊,或者,我们可以找人帮我们啊。”
谢秋零道:“算了,娘,我没事。”她叹了口气道:“以后我就不出门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总不至于有闲话传出去了吧?何况我及笄了,本来就不应该抛头露面的。”
小四道:“那可不行,小姐,那些夫人小姐们都是经常有些宴会的,若是她们来请呢?不去也不好啊,常来常往才能联络感情啊。”
谢秋零摇摇头,“我与那些夫人小姐也不熟,她们有什么理由邀我去?除了于家和岳家,其他的,都不用去了。”
小四急道:“那若是小公爷请您出去玩呢?”
谢秋零道:“小公爷?那就更不能去了,免得人家说私相授受、家教不严这些,还是不要连累秋朗和元朗他们的好。”
小四劝道:“小姐也不能这么一竿子全否了啊,你们都已经订亲了,若是小公爷一直见不到你,他、他看上别人了呢?”
吓得谢母心里一咯噔,挥手道:“去去去,小孩子,别胡说,秋零,你别乱想,小四这胡说八道呢,”
谢秋零沉吟了片刻,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他若真是无意于我,早些退了亲也好。”
小四惊得心都要蹦出胸口了,他连连摆手,又弯腰作揖,“小姐,我的好小姐,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若是少、小公爷知道了,还不得以为是我在挑唆啊,我就是胡说八道的,我嘴欠,我欠抽,您打我吧。”他急得伸手啪啪啪往自己脸上打。
谢秋零奇道,“你这是干什么?不是说万一吗?”
小四一脸惊喜,“不是真的??!”
小双把他推出去,扶着谢秋零坐下,道:“小姐说得有道理,之前生病还没好彻底,又在路上颠簸了两个月,还受了些闲气,这事儿那事儿的,奴婢觉得正好可以在家好好调养身体,”
她给谢母使了个眼色,谢母连连点头道:“好吧,不出去就不出去,咱们这么多人,难道还不能给秋零解闷吗?”她又对谢秋零道:“上次那个洛神医说你小时候身体差,要多静心调养,咱们在家好好养养,娘去给你做饭去。”
小四急得直瞪眼,却又没有办法,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去了,心里暗骂自己多嘴,‘少